是以在那拳头击中鲜以,把鲜以打得飞了出去之时,张友焕倒是抓住那只手臂,又扯又拗,只盼能在那拳头到来之前,能把这支手臂拗断然后带走,那只从热水缝隙里伸出来的拳头,显然不给张友焕这个机会,打飞了鲜以之后,连一丝停顿也没有,又直直的捣向张友焕。
还算张友焕见机得早,又得鲜以的警示,在那只拳头打中自己之前,一侧身,拳头几乎是擦着肚皮,“呼”的一声穿了过去,这洞里的温度虽高,但是张友焕他们却依旧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因为一连串的在发生着事情,张友焕连脱下衣服清爽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那只拳头打过,一下子如同刀子划过一般,拳头上的棱角,连张友焕肚子上的衣服都刮破了,却仅仅只是擦着张友焕的肚皮,穿了过去。
张友焕只觉得肚皮上一凉,心里不由一慌,还以为是自己被那拳头打得开肠破肚了,但随即却发现只不过那一块肚皮有点凉意,却没有痛感,就晓得只是衣服被刮破了,对自己却毫无伤害,当下一定神,不再去顾及衣服,而是继续去扳撼那只手臂。
那只拳头,没打中张友焕,微微的的一弯,“咚”的一声打在了巨石上,那块巨石,居然被打得碎石四溅,差点就没摇晃起来。
这只拳头,一触巨石,马上就分开几股枝杈来,就像拳头张开,伸出五根手指一般,不过,这只拳头,伸出来的手指,绝不仅仅只是五根,而是无数根,就像一棵树的根须,枝杈之多,数也数不过来,这些根须一般的东西,一沾上巨石,立刻迅速的延伸开来,就像冰块或者是玻璃,受到撞击之后的那些裂纹一般,瞬间就四散开了。
这些根须沾附在巨石上,见到缝隙就钻,拳头后面犹如手臂一样的主干,似乎无穷无尽,源源不绝的从那先前流水缝隙里出来,像极了一根树干,或者是一条管道,那些钻进巨石缝隙里的根须,只一瞬间,就蔓延到了像女人手臂的这条缝里,没过片刻,居然和这手臂渐渐的融合起来,那些被鲜以和张友焕两人砍剁的伤口,也在一瞬间愈合,不住流出的血液,霎时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直到这时,张友焕才晓得,再想要弄断这手臂,已经绝无可能了,张友焕当下撒手,想要抽身后退,既然想要得到这手臂已经无望,再和它拉拉扯扯,那就是自寻死路,只是让张友焕嘴里发苦的是,这个时候,反转过来抓住自己右手的那只手臂,依旧扯住张友焕,却又绝不肯松开半点放过张友焕。
只是在这片刻之间,情势急剧逆转,先前是那只手臂被张友焕和鲜以两个砍得血肉模糊,不住后退逃命,现在却是鲜以要想尽一切办法,脱开那女人的手掌,以免被渐渐缠绕过来根须一般的东西吞没。
张友焕急挣,偏偏脚下却是碎石乱蹦,地面跌宕起伏,毫无办法着力,一时间,鲜以也不由大叫了起来,那只手臂,这时得到根须的补充,几乎是急剧的膨胀了起来,就像那手臂是气球,而那些根须则是空气,空气涌进气球,霎时间便胀大开来。
这手臂胀大,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形状了,先前这只手臂,就像一只女人的手,雪白粉嫩,纤细柔弱得让人不敢稍有鲁莽,但是现在却渐渐变得虬筋遒劲,让人不敢直视,鲜以这时爬起身来,一边大声狂呼,一边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向张友焕扑了过来,张友焕的状况,鲜以这时也看得清楚。
如果说那拳头威力无比,让鲜以望而生畏,这时节那拳头化成的根须,才真正的让他感到绝望,鲜以不晓得这些根须到底有多厉害,但是张友焕要是被这些根须沾上了,恐怕张友焕能死得痛快一些,也是一种福气。
但这个时候,鲜以也顾不得许多,稍微站稳,便又立刻扑上去,去帮助张友焕,殊不知鲜以一手刚刚搭上那条已经变形的手臂,那条手臂立刻将鲜以也缠上。
只是一瞬间,张友焕恐惧,绝望,因为他看到,鲜以被那渐渐变形的手臂抓着,一直都不肯放开,无论鲜以如何挣扎,那手臂却是越来越大,拉着鲜以也越来也靠近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