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地蜃似乎也有了不祥的感觉,虽然是在假寐之中,它的那只手再次的摇动了几下,这时,鲜以和张友焕看来,反而不是在想他们招手,而是在向他们示威,让他们不敢靠近,鲜以和张友焕两人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姜大国都已经醒了过来,冉英俊他们也就有可能快要醒过来了。
一旦他们醒过来,到时候即使有那条地蜃的手臂在手,也会麻烦了许多,是以鲜以和张友焕两人,举着砍刀,俱是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那只手臂跟前,齐齐的砍了下去。
鲜以算得上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照准地蜃的手臂肘部,砍了下去,只是“噗”的一声闷响。
砍刀就像砍在了一团面破絮败革之上,砍进去的深度,也不过是一两公分,张友焕砍那一下,稍微深了一点,但也只不过是比鲜以砍得深了一公分左右,鲜以不敢稍有停顿,立即抽回砍刀再砍,砍刀抽回,那手臂上的伤口,居然也如同人体一般,一股鲜红的液体,泉涌一般pēn_shè了出来,差点儿喷得鲜以和张友焕两人一身。
这些鲜血一般的液体,沾到皮肤,就犹如在皮肤上泼了硫酸一样,不但冒出缕缕青烟,还烧灼得皮肤吱吱作响,那只手受到伤害,也像是人一般,急速抖动,退避起来。
鲜以和张友焕两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痛楚,均是闭着眼睛,没命的照着地蜃的手臂猛砍,地蜃虽然懒惰嗜睡,但是自身遭到如此剧烈的伤害,纵然是在昏睡,也立刻醒了过来,地蜃这一醒转过来,鲜以和张友焕两人便更是遭殃。
一股若有若无,带着点儿甜腥的气味,直往两个人鼻子里钻,两个人脚下的地面,如同犹如开了锅一般,大大小小的石块,蹦起来两三尺之高,显然是地蜃要破土而出,地蜃的那只手臂,也已极快的速度,往巨石的缝隙里回缩。
难怪姜大国说看见过手臂,张友焕在巨石上搜索了一阵却没发现什么,原来,这地蜃的手臂,根本就是从这巨石缝里伸出来的,张友焕只是注意巨石有没有痕迹,绝对没想到要检查检查这些指头宽窄的缝隙。
张友焕顾不得身上像被泼了硫酸一般,手里的砍刀,没命的挥舞着,只在一刹那间,起码砍了不下二十铲,地蜃的那只手臂虽然收缩得快,但是终究受了伤,而且,张友焕砍下了二十刀,那手臂若能再有三五刀砍下去,也就能断掉了。
本来要是这只手停在那里任由两人砍剁,即使是破絮败革一般让两个人砍得艰难,以砍刀的锋利,以及鲜以的功夫,照准了一个地方猛砍,也是用不了几下,就能砍断的,偏偏这条手臂本来就难砍至极,它却还不住的往后退缩闪避,这就让张友焕和鲜以两人,白白的砍了不晓得多少下。
看地蜃的手臂就要被砍断,鲜以顾不得脚下乱飞乱蹦的石头块,弃了砍刀,一双手去抓那往巨石缝隙里退缩回去的手臂,那条手臂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从臂骨到小臂前段,挨个儿都是张友焕和鲜以砍下口子,简直就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要是在平日,真要是人的手臂被糟蹋成这样,特定会被人骂变态,只是这个时候鲜以连一点儿残忍的感觉也没有,反而巴不得再残忍些,毕竟,他晓得对这种非人类的,对不晓得应该算是动物或是植物的玩意儿仁慈,不单是对冉英俊他们残忍,更是对自己残忍。
这时,那只手臂已经缩回得只剩下肘部前面一段,鲜以抓住那只手臂,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只脚蹬在巨石上,上半身拼命后仰,如同跟那只手拔河一般,只是那只手虽然伤成这样,往回缩的力气却是极为惊人。
那只手臂,受到如此重伤,但好像它的灵性感觉,依旧并没失去一般,鲜以抓住手臂时,那手臂居然还随便一缠,鲜以的右手便被它翻卷握住,不过鲜以如此拼命地拉扯着,它的力量虽大,回退的速度却减缓了不少,如此一来,让张友焕赢得了不少的时间。
张友焕鲜以的砍刀子,几乎是擦着巨石壁,又砍了七八下,眼看就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了,只是这玩意儿,虽只仅剩一点皮肉连着,却依旧像是一段朽木胶辊,不折不断,就在只差鲜以最后一下之时,鲜以的砍刀,却突地砍了个空,鲜以也飞了出去。
原来,就在只差鲜以最后一下的时候,那流出热水的缝隙里,突然间“长”出另一只手,这只“手”,前段圆圆的,就像一个人紧紧捏住了的拳头,那手一出缝隙,竟然若同长了眼睛一般,似在解救那只女人的手臂的围困一般,直接就捣向张友焕。
鲜以不及防,左肋被“呯”的一声打了个正中,巨大的力道,打得本来就脚下不稳的鲜以“啊”了一声,远远的飞了出去。
幸好鲜以练过,虽然被打得血气翻涌,骨痛如折,但鲜以落地之后,还是忍住痛,对还在跟那支女人的手臂拼力气的张友焕喊道:“张老哥,她老公出来了,快走……”
这地蜃自然是没有雌雄之分的,就像人们见过的“太岁”一般,谁又分得出来太岁是公是母?只不过在鲜以看来,先前那只手臂,十指纤纤,小臂柔白粉嫩,如藕似玉,自然就是女的,现在出来这玩意儿,顶部凸秃苍劲,棱角分明,筋脉偾张,大小也如同猛男拳头,应该就是男的了,这东西一出来,又是直奔着被砍剁的女人手臂而来,不是这手臂的老公发怒了又是什么。
张友焕见鲜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