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凝松雪,冰映红霞,上接百尺凌云、彩霞飞虹,下合千里雪山、素雪流霜,清寒素净之景不消、唯美淡雅之意不减,梦里的天山仍旧清美肃静。
她微微一笑,轻声感叹:“我终于回天山了,一直令我苦恼的心事总算解了!”
天色暗了下来,霞光慢慢变淡,雪峰、冰池、花塘、木林染上了奇幻的色彩,这一切催促她快步向雪竹地走,但脚步却不自主地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何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想了想,仍是不解。“罢了,先回去跟师父商讨如何证还天山清誉,这事情应该也烦扰他多时了!”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那扇门似乎有强大的吸引力,令她无法避而远之、淡然离开。仔细一看,这是一扇白玉雕砌、寒银筑炼、冰流环绕的双合冰玉门,左右有两座长相奇特的冰身狮子像,前方有一池冒着寒气的冰潭;无人把守,却显得异常重要、十分肃穆。
“这难道是…天山的法器门?从未见过,为何我会来此处?”
她向这门走了几步,自觉此处清寒刺骨、法阵强势,并非她可以随意闯入。思索再三,她决定转身离开,毕竟眼前还要大事要处理。
霎时间,一道白光闪过,一股凌厉的法流将她猛然带离地面,硬生生地将她拽到门前摔下。痛感蔓延全身,地上的冰凉令她一个激灵地爬起来,神色惊惶地探看四周的景象,却发现视野之中的一切都平静无奇、静默如往。
“我怎么到这里了?这扇门神圣无比,我可不敢闯祸了,免得又加一件烦忧事!”
她小心谨慎地往外走,却发现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无形的压迫感令她往回退。此处的法流似乎触碰不得,一沾就抽不了身,她发现时已经被挤到门上,顷刻就无法呼吸、压抑难耐。手忙脚乱之间,她无暇顾及触碰到了什么,只管想着法子逃离这逐渐加深的压迫感。
背后冰凉的门突然抖了一下,连着这地面都震了一震,四下的法流和紧促的压迫悉数散尽,唯有她越发惊恐的眼神里闪过着一缕光亮。
银光乍现,门开雾散,四周惊起一片烟霭,晃荡之感令她无法站稳,白光刺眼令她无法直视。靠在门上,她觉得整个天山都在摇晃;闭上眼睛不见云霞变幻、风雨闪电,却听得见雷鸣风号、冰雹落地、风暴雪飘,一阵阵惊惶由心而起、遍布全身……
“我该不会闯祸了吧?我可什么也没做啊!法器门,求求你,快些停吧!”
未几,风消云静,四周静了下来,一切平静如常、恢复沉寂。
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还是原本那个模样,心中安稳了许多。
“还好,法器门关上了,应该没有法器丢失……不然,我就罪过大了!”
一阵清风吹过,此处的温度降了几度,惊得她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冰潭旁边站了一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目光凶狠,神色冷漠,浑身散发着严厉和傲气,来者不善的意味挥洒到空气之中,将周围的气流染上了几分冰寒、侵入了些许杀气。
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女子,疑惑地轻声问:“你…你是谁?为何这般看我?”
“你犯了大错,你可知晓?擅自打开法器门,又屡次顶撞师尊,我这就教你些天山规矩!”
白衣女子冷言冷语之间,施法变幻出一根冰鞭在手,毫不留情地向门前的她挥洒而去。一道凶狠凌厉的气流划破法阵,冰鞭轻而易举地打破空气里浮散的雪雾霜粒,眼看着就要触及她的身子,惊得她唤出一道寒冰法阵以护盾抵着锋如剑尖的冰鞭。
“有本事出来应战!”白衣女子上前不了,她被门前法流阻拦着,只得怒目而视。“你不是千归天尊最喜欢的弟子吗?躲着算什么?”
“我为何要和你打斗?”她甚是不解,看了看对面的女子。“见你的穿着也是天山弟子,为何要争锋相对?我可是何处得罪了你?”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疾首蹙额,清冷地说:“我是大师姐,你忘了吗?今天不讲之前得罪,就论你引得天山动荡,我就可以治你的罪!”
“我并非擅自触碰神门,这…是这门吸引我来……而且它安然无恙,法器也未流失,师姐为何这般气恼?若是此前有得罪之处,我甘愿受罚,但我不认无罪之罚!”
“哼,你和我讲这些?”白衣女子一招六月惊霜唤在手心,凝合冰鞭向她挥去,一片暴风寒雪席卷而去,气势逼人,无可阻挡。白茫茫的风雪吞噬了门前的她,顷刻就不见她的身影,只有冰鞭击碎风雪之中的冰凌、碎屑的声音。
“这回,我看你如何得意!你不是一直和我争抢吗?现在倒是……”
一道银光倏尔闪现,霎时飞入暴风寒雪之中。法器门前的风雪突然消散,所有冰雪遇到银光都化为乌有、消散无形。视野回归,门前的她安然无恙,惊得白衣女子又怒又恨。
她站了起来,挥去衣袖上残留的霜雪,略带不满地问:“师姐,你不是惩罚,这是想杀我吧?!”
“呵呵,算你聪明咯!”白衣女子向前走了两步,在冰潭边停下,她目光触到那闪闪发光的银色物体惊得说不出话来。神情惊恐,心动难忍,又雀跃惊喜;正要行动,却不见任何银光,空气也变得安静下来。“你…你放出了法器?!”
她神色怵惕,惊疑地看了看四周,没有捕捉到任何法器的身影,于是冷冷地回道:“师姐不要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