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母亲对你好,难道都错了吗?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父亲去的早,都是母亲辛苦将你带大,孤儿寡母,这么大的产业,若不是母亲替你撑着,哪能有今天的光景。
柳氏又算什么,只不过帮了一回,你便对她死心塌地”
“母亲,不是因为芳菲帮过我,而是因为,我喜欢她,愿意对她好。”
“吴义,如今真凶已经被抓,我这身红衣也可换下,只是,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我们的夫妻情分,到此为止。”
柳芳菲垂下眸子,转身从房中出去了。
吴义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顾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柳芳菲大骂,哪里还有老夫人的形象,真是丑态毕露。
“老夫人,放下心中执念,你本是该去之人,却一直靠锁簪强撑在世,一开始为了续命,后来便是疯狂的索取年轻女子鲜血,只为自己保养青春,你这口乌血,吐出来之后,便可放心走了。
吴老板生意兴隆,为人醇厚,自然有福,你在世一天,他便不能有子嗣,有时候,女子为母则刚,需要尺度。
吴老板早就不再需要你的庇护,而你疼爱儿子的方法,实在让人唏嘘,一会儿我会为你超度,愿你早入往生,脱离世间俗苦。”
乌云月闭了眼睛,准备念咒。
顾氏苦笑着,伸手想够自己的儿子,却在转瞬间魂魄升天,尸身僵硬,比寻常人死去,还要快上几倍。
吴义看着那已然乌青的尸体,再也没能忍住,跟个孩子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恒站在那里,颇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去,似乎这样的场景,他不甚懂得如何化解。
超度完,乌云月跟苏卿卿架起宿玉,想跟着赵恒回府。
也许是看他们师徒二人走路费事,赵恒二话不说,接过宿玉,背在身上,健步如飞。
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天蒙蒙黑。
苏卿卿一步不离的守在他床前,三年未见,这人长高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些愁苦之气,似乎在外面闯荡久了,有些不平之事。
乌云月隔着窗子,看着里头的场景,忽然间就觉得气血不畅,他念了几遍清心咒,方压下心中的酸涩,赵恒走了过来。
“云阙道长,可真是巧了,今日正好撞见宿玉来我府中,便一同去了吴府,没想到碰上这番骇人场景,也是你们师徒法力高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见外面赵恒的声音,苏卿卿起身关了窗子,乌云月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是,就算看不见听不到,他也能猜得出两人的情形。
多半是苏卿卿握着宿玉的手,含情脉脉,小女子情怀罢了。
他顿了顿身子,跟着赵恒往正厅走去。
“从前我只是觉得宿玉孑然一身,无所喜爱,今日见他不顾性命也要去救苏卿卿,才知道,原来这般冷血之人,心里也是跟寻常人一样,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便会不管不顾,哪怕付出性命。”
乌云月从来没觉得赵恒如此嘴碎过,他转过身,赵恒险些撞到他前怀。
“道长这是要做什么?”
赵恒见他无心攀谈,面上依旧气定神闲,府里清闲,加上乌云月此番驱邪效果让他震惊,故而想着讨教一二,所以才这样巴巴的跟着乌云月。
乌云月看着他,一双眼睛似乎想到什么,神清气爽道,“赵大人,我记得赏银似乎忘记跟吴老板拿了,能否麻烦你代为跑一趟,多谢。”
吴义家中出此丑事,赵恒大抵是不愿意这个时候相见的,如今乌云月提此要求,他只觉得肚子一阵扭曲,脸也跟着变了变,摆摆手,逃也似的跑开了。
“云阙道长,尿急,尿急。”
乌云月满意的颔首,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那个扰人的她。
乌云月躺在床上,念了一百八十遍的往生咒,尤觉得不甚困乏,遂起身端坐于床上,开始打坐。
外面突然狂风大作,一阵霹雳乓啷,窗户被吹开,他一惊,却很快咧开嘴,是以,要下雨了,总得去关心徒儿们是否记得关窗户,是否有雨打湿窗台。
他披上道袍,头发没来得及梳起,慵懒的垂在脑后,一阵风吹来,沿着窗户飘进来许多雨丝,刚开始下,还算小。
他打开门,才发现外头的树枝早已被吹得七零八落,风太大,雨却小他摇摇头,没做遮挡,径直往旁边的屋子走过去。
刚站在窗外,一只猫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落在他脚底下的草堆里,喵了一声,吓得乌云月连忙给它使了个定,那猫可怜兮兮的蹲在那里,一双绿悠悠的眼睛无辜的盯着乌云月,却是半分也动不了了。
果然如他所想,苏卿卿没有关窗户。
乌云月吁了口气,上前,修长的手指扣上窗户边沿,抬眼,瞧见趴在床上的那人,整个身子像是塌了一样,头发盖住脸,那个本应该沉睡的病人,却已经醒了。
他看着守在身边的苏卿卿,一动不敢动,唯恐惊醒这个睡得深沉的人,许是身子麻了,宿玉微微往里挪了挪,另外那只手伸过去替苏卿卿撑住半边脸,看上去舒服了许多。
苏卿卿好似听见了什么动静,睁开眼,正巧对上宿玉执着的目光,她的脸被硌的通红,宿玉的手压在底下,早已经没有知觉。
“师兄,你醒了。”
苏卿卿活动了下身子,将宿玉的手掩到被子里,谁知那人又固执的抽了出来,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