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那里知道,有悠悠在,什么东西都不缺。姥姥见他发愁,爽快的答应:“咱代销点里可不缺干部服,我这就去找出来。”
来帮忙的人,看着汹涌的洪水,再加上连绵的秋雨,本来心里就害怕,加上气温突降,每个人都在发愁。个别胆小的,根本不敢靠近房台的边沿。
看着韩屯村的百姓,一个个都不当个事,大人孩子还有心说笑。他们都在议论:“都说河滩里的人胆大,人家心也大。房子都泡在水里了,咱都愁的不行,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那是,你们别看人家房子里进水了,人家那是混砖房,根本不怕水。”
当他们穿上舅姥爷送过来的新干部服,感激的对舅姥爷说:“韩书记,您们村遭受了这么大的灾,还惦记着俺们,都是大老爷们,这不算冷,热了一夏天,正好捞捞本。”
“可不能这么说,您们给俺村帮了这么大的忙,哪能冻着,这是凑巧了有新衣,要是不凑巧,俺们就是找旧衣服,也不能让您们受冻。”
舅姥爷打内心里感激他们,要不是他们帮忙,村里的损失大了,哪能搬的这么干净快,这些人可是给村里人帮大忙了。
村里从晚上六点就开始发电,村里这次不是统一吃饭,还是和原来一样,各家凭票买饭吃。饭票由村里统一发放,不够的可以随时领取,最后一块算账。
伙房里有抢收回来的青菜,加上鸡鸭鹅下的蛋,肉食厂储存着足够的肉,面粉厂有的是面粉,妇女们有的是功夫。
今天蒸包子,明天包水饺,后天炸丸子,伙食倒是比起平时还丰富,顿顿有肉和鸡蛋。
前来帮忙的民兵和公社里的干部,免费吃饭,这两年大家的生活虽然比从前好了,也没这样吃过,他们都说听说韩屯生活好,可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丁书记都说:“要不是这洪水,我都想到你们村落户。”
饭厅里本来就有一台电视,吃完晚饭,三年级以上的孩子上夜自习,大家伙集中在饭厅里看电视。
一个晚上,除了孩子,大人们基本都没睡。老人打着伞,隔一段时间,就出去看看水位。
水位涨的非常快,流速也大,夜静了,“哇哇”的水流声显得更大。
不时的从村里传来墙倒屋塌声,人们大体上能猜测出是谁家的房子。外来的人还替他们担心,那料到房屋的主人却说:“塌了正好,水退了俺也盖新房。”
外来人听的咂舌,这得多大的心啊。
晚上住宿,一家一间房确实住不开。只好让孩子采取统一居住的办法,在教室搭铺睡,男女分开,大的带着小的,把课桌拼起来,铺上铺盖就是行。
临时在教室后面,搭了一排架子。早上起来,就把铺盖放到架子上。课桌拉开摆好,也不影响上课。
关键是学生少了,现在学校里就剩下韩屯村自己的学生了,一个班还不到二十个学生。
韩屯联中的老师,在这次洪灾中,表现的非常镇静,他们坚守岗位,学生少可是他们教的认真。还临时抽调出两个老师,负责看管小孩子。
幼儿班设在医院那里,怕孩子们吵闹影响学校上课,村里安排了两名年轻的妇女,帮着老师看管孩子们。
有了柴油机组发电,自来水照常供应,沼气池产生的沼气,足够做饭和烧热水的。韩屯的澡堂又开始了,大伙随时可以洗热水澡。
悠悠家的代销点开门售货,有悠悠在,各种货物应有尽有。
悠悠在夜里放出机器人,在各处喷洒消毒剂,保证了房台上的卫生,杜绝了各种病菌的滋生。
外面下雨,姥姥把家里的洗衣机抬了过来,放到餐厅里。大家洗过的衣服,甩干后晾在餐厅里临时拉起的绳子上,打开餐厅的吊扇,几个小时就能干。
第二天,村干部和公社里的丁书记商议后,村里的肉食厂开业了,正好村里的养猪场有一批猪该出栏了。
宰杀了也能减轻负担,房台上的猪圈少,长期挤着也不是办法。
再说了,石庙村的猪也挤到了房台上,他们那里没有沼气池,只好用水冲,好在洪水流速快,脏水很快就冲下去了。
工人全部是自己村的人,每天的宰杀量也下来了,恢复到开始的数量,每天六十头。
面粉厂暂时开不了业,仓库里储存的小麦是不少,不过加工面粉的机组用电量大,靠柴油机组带不起来。
再说了,这时正是洪峰上涨节骨眼上,连部队的机动船都不敢过来,生产出来也运不出去。
村里的妇女,一部分在肉食厂上班,一部分在伙房做饭。老年妇女,则开始做针线活,纳鞋垫也有收入。
喂养牲口和家畜的活计,都被年纪大的男劳力包了,妇女倒是得了清闲,有空就做针线活。
随着断电,电话也打不出去了。和外界的通讯全靠喊,站在防台上,和大堤上的人对着喊,不过河水的流速较快,只能听到部分简短的对话。
丁书记喊话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宝景给他熬了一副中药,喝了接着喊,各级的领导来了,都点着名的喊他。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没事,无人员伤亡,这算是最简洁的汇报了吧,也应该是最令人满意的汇报。
黄河大堤上,自七六年以来,再一次站满了部队的战士。这次他们可是受大罪了,天气冷不说,还下着雨,虽然不大,可是从早到晚没住过点,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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