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宴小姐,玉川姑娘知道奴才的母亲等药救命,只留了备马车的银子剩下的悉数给了奴才,奴才的母亲得的是寒症,需要极品人参救命,若非如此奴才也不愿意为了些钱财去陷害您,如今奴才已经受了玉川姑娘的恩惠,母亲有了人参救命,可玉川姑娘却不在了,从今往后你才愿意代替玉川姑娘侍奉您,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月宴见李禄这番话说的真切,之前李禄陷害自己的事也就不计较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小姐我们还是要尽快远离此地,虽然玉川姑娘为了以防万一毁了自己的容貌让人无法辨识,可九王爷多疑,若是仔细验身难眠会发现端倪。”
此时的月宴毒性消了大半,已经能勉强站了起来,听到玉川毁了容貌内心一激,忍不住地扶树大咳了几下:“玉川走了还不能周全,我果然无用。”
“小姐别自责了,玉川姑娘说您骨子里是最洒脱的,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您能做自己,好好活下去!眼下马车坏了马也跑了,咱们需要穿过这片死亡异林到达梵渊境内,才能安生啊!”
“是了,玉川是最了解我的,我虽困于假身份,说话做事都要注意言辞和仪态,私底下却是最爱和她玩笑的,她也会说我身体内住了两个不同的人。如今的我背着玉川的心意,无论如何我都会替她活下去,才不辜负了她。”月宴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密林,第一次萌生想要努力活着的念头。
这片生长在玉京帝国和梵渊帝国交界山麓的密林是出了名的诡异,哪怕在这座山麓上土生土长的狩猎者即使知道林深处有无数飞禽走兽他们也从不入林深处,因为进去的人很少有完好无损出来的,不是内脏全无的尸体莫名其妙飘到无境江,就是如同布偶一般全身长满丝线,不会说话也不吃不喝,要不了几天也死了。两国交界处的居民称这片密林为死亡异林。这千百年来闯入林子的成百上千人,只有寥寥几个人活着闯过了这片林子,这几个人出来后变得沉默寡言性情暴躁,有的疯疯癫癫,有的自我了结,还有一个清醒的却什么都不肯说,曾有王公贵族花重金找他了解密林深处的情况,还被他大声呵斥了一番拂袖而去,所以至今没有人知道死亡异林的秘密。
“以后不必叫我小姐,我本来也不是将军府的小姐,就叫我月宴吧,倘若外人面前就以兄妹相称,也好方便些。”
“是!小姐…啊不,月宴小姐…”
月宴又好气又好笑,无奈摇了摇头,李禄也觉得自己有些蠢了,不好意思笑了笑,李禄看着毒性刚退,大病初愈如弱柳扶风般的月宴,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李禄,我们活着走出这片林子的希望有多少?”
“一成不到。”
“够了,总归是有希望的。”
月宴说着就要往里走,
“月宴”
“嗯?”
“能不能…叫我以前的名字?李禄是进王爷府跟了管家的姓,他随便取的,能不能叫我洛安?”
“洛安?好名字。”月宴浅笑,清秀俊俏的小脸瘦得惹人心疼,这一回眸却如春风拂面,彻底掳走了洛安的心,同时洛安也觉得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得到她的。
既然得不到她,那便守护她吧。洛安捡了些散落的有用之物打包起来,右手握紧了腰间的长刀,跟着月宴走进了浓密的森林。
初入密林并无什么不妥,只是觉得蛇虫鼠蚁特别多,洛安给了月宴一把火把,边熏边走,越是深入树林越是茂密,头上的树枝更是交错缠绕,直到看不见一点星光。
“洛安,你可知现在什么时辰?”
“方才林子还没这么密时我看到北极星星弱下,启明星若隐若现,现在应该过了寅时了。”
“这周围浓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听到附近有悉悉索索不同于蛇虫之类的声响,仿佛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可又看不出来是什么,不如我们就在这等一等,天亮之后走的也放心些。”
“我也听到了,正纳闷呢。想必就算有人追也不会追到密林里来,就在此处歇会吧,约莫是稍大点的走兽,扑来了我也好集中注意力应付。”
“嗯”
洛安从满地腐烂的叶子中捡了几根较干的木枝,架了起来用火把点燃,周围比刚才亮了许多,月宴确实也累了,坐在地上随手捡些叶子和干树枝丢进火堆里,“此处林子过密,想必终日不见光照,这么多枯枝残叶,竟然没几个能燃的。”月宴懊恼。
洛安微笑不语,勤快地在周围拾起柴来,不一会火堆燃的更旺了。
“洛安你别忙了,初秋早晚是最冷的,快坐下来暖暖吧,这些柴够燃到天亮了。”月宴懒懒的说,
“不打紧,来回走着已经冒汗了,再拾几枝就好了,火烧旺点那些蛇虫鼠蚁就不敢了。”洛安继续弯腰捡柴,直起身的一瞬间全身毛孔颤栗,吓得踉跄后退撞在树上,手里的干柴洒了一地。
“洛安?”月宴听到声响目光绕过树干看了过去,不看不打紧,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洛安面前吊了一只宽五尺且有一人半高的巨大蜘蛛,黑色的下腹上密密麻麻鼓起来很多像莲子一样的黄绿色胎卵,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诡异的暗光,黑色的肢足又长又硬,一部分隐没在黑暗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