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见敌人中计,短短时间里就有近万人涌进了城中,立刻舌绽春雷般大叫道:“给我杀——!”
埋伏在民房上的武林人士与明军听得号令,立刻松弦放箭,“嘣嘣”声中,万箭如蝗飞出,奔跑追逐的瓦剌兵哪会想到民房上有人,于是都成了活靶子,不是被射死,便是被射伤。有的滚落马背,有的疼得嗷嗷直叫,在街道上乱得如被捣了巢穴的蚂蚁,满地乱窜。
被追逐的明军见埋伏之人动了手,马上回转身子,挥舞兵器加入战圈反屠。
如此一来,哭爹喊妈的便换成了瓦剌兵。
先时还趾高气扬,此时此刻却哭爹喊妈,反转得真是太富有戏剧性了。
后面的瓦剌兵见前面的中了圈套,慌忙往回逃,但是城门之外的瓦剌兵在不明情况下,却潮水般往里涌,里面的哪里能够出得去,只得又转身往里闯,强打精神与明军作战。
下面的乱战一开,上面的投鼠忌器便不能再射箭了,只得挥舞兵器跳下房子,与瓦剌兵战成一团。
勃罗与平章卯那孩也冲了进来,挥起自己的应手兵器,向明军就是一通乱打乱砸。
魔王一样的蛮力,明军哪里能够抵挡?碰上他二人,就像羊儿遇到了老虎,鸡遇到了狐狸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二人一路踩着血水,踏着死尸向前;二人的身后,血水洼积,尸体塞道。
前面的明军见此,如见了鬼一样害怕,纷纷拖枪而逃。
二人现身之后,情况又立马反转,瓦剌兵再次成为追逐之人。
前面的瓦剌兵深进之后,后面的更加无所畏惧地涌进。
于谦见进入京师的瓦剌军已经到了预计数目,立刻下令绞起吊桥——在谋划诱敌深入时,便又加了一根钢索上去,比先时的那根要长得多,软软的加深了隐蔽性。瓦剌人一心只想攻进城去,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绞车“嘎嘎”声中,将钢索绞直,随后拉起了吊桥。
上了吊桥的,因为桥面倾斜,全都滑落,有的进了城,有的掉落护城河中。
外围欲冲进来的,因为突起变故,全都收不住势而冲进了护城河里。接二连三有人跌落河中,吓得后面的慌忙止步收势,有的被后面的挤到了边上,吓得脸上大汗滴落,啊啊乱叫,但是总算没有落下去,退到后面瘫倒在地,还没有站起身,城上的明军利箭又狂射下来,躲闪不及者,退避慢者,又都成了箭下之鬼。
进入京师城的,瓦剌头领除了勃罗平章卯那孩,还有邝心音与全骏。
城门被关上的消息,不一会就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他奶奶的,原来咱们中了他们的奸计呀。”勃罗边出招打人边道,“好你个于谦,竟然耍阴招,待咱们杀尽明军,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他愤恨之余,将狼牙棒挥得更加狂猛,枪挡枪折,刀阻刀断。狼牙棒挨上明军身体,无论哪个部位,瞬间便糟碎成一团!
平章卯那孩的铁棒也是一样,石遇石碎,铁遇铁裂,人遇自然人亡!
二个魔王的无情杀戮,让明军恐慌不已,纷纷逃窜,乱成一团。
另一边,邝心音与全骏也是煞星下界,磷火剑挥出去,就跟斩菜苔一样毫不费力。青蚨子母镖来来往往飞舞之中,就像嗜血如命的牛氓,专往人身上叮擦,只要破了皮,不多一会便昏倒在地,然后便魂飞魄散!
这边明军的伤亡,比勃罗与平章卯那孩那边更为惨重。
平章卯那孩与勃罗杀得正春风得意时,两道身影悄然而至,正是秋失月与王玉珏。
王玉珏奔向勃罗,秋失月飞迎平章卯那孩。
勃罗狼牙棒砸向一个明军脑袋,那明军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大声“啊啊啊”地骇叫。
勃罗蔑视地瞪着他,狼牙棒迅速落下。
陡然,他那蔑视的眼光看到了一把似剑却要小些许的利刃伸了过来!
他太熟悉这把小剑了,一见之下惊骇大叫:“又是你!”
叫喊之时,慌忙收势,但是哪里能完全收住?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狼牙棒还是挨上了龙凤镡。
接触的那一刻,狼牙棒的棒头就像娇嫩的花骨朵遇到刀刃一样完全断开,然后掉落于地。
勃罗举着一根光秃秃的铁把,看着那把小剑,停顿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砸下去,全无用处,不砸下去,又怎能阻止对方的进攻?愣怔之际,见龙凤镡攻了过来,只得挥起把手迎上去。
剑光闪耀之下,他手中的把手又断去一截,他惊愕地看着。
王玉珏断掉他的把手,跨步上前,小巧的剑身向勃罗分心便刺。
行刺之前,他想起了呼延雷的话,所以动作没有一点停滞。
毅然决然的一击!
勃罗本能地挥起武器阻挡,但无济于事——龙凤镡断棍而进,一下子插进了勃罗的左胸!
剑还未拔出,血已经从肌肉与剑身的缝隙处迸射而出!
剑出。
人倒。
尘飘。
不可一世的勃罗就这样殒命了。
那边,秋失月的长剑将平章卯那孩的铁棒也是一样,触及到三尺青锋,立刻断去一截。
“够厉害!”平章卯那孩喝彩之时,依然挥舞断棍直进,一点也没有畏惧之色。
“你这凶神恶煞,不除掉你,还有更多的人会命丧黄泉!”秋失月叱喝之时,让过来棍,剑走轻灵,奔胸而去。
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响,三尺青锋已经透背而出!
平章卯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