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古月的身体恐怕都滑下去了,苏默言愤恨地咬紧牙。
“古月?你是真睡了?”苏默言紧张地拉着古月的外衣,大声地喊了两句。
古月还是没有反应,两颊微微泛红,嘴唇发不妙。
在车流湍急的道路上,苏默言一路超车,反应迅敏地找到了停车位,用手摸了一下古月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额头都能煎鸡蛋了,很明显古月从下午就开始发烧,这傻丫头带病还在坚持工作,她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古月?”苏默言又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古月昏迷到不省人事,就算是被苏默言推着,她也没有知觉。
苏默言看了一眼时间,迅速开车把古月送往医院。
慈山市人民医院门诊,早已经过了白天就诊的时间,门诊部只剩下了值班的大夫。
苏默言抱着古月冲进医院,声嘶力竭地喊着:“护士?有没有护士,快来!”
从急救室里跑出两个护士,其中一个问道:“什么情况?她怎么了?”
“不知道,坐着车,说着话,人就昏过去了,好像是在发高烧。”
“跟我来。”护士引导着苏默言,先把古月放在病床上,“我先给她抽个血,你去挂号,交费。”
苏默言急得一头冷汗。
八年了,这是苏默言第一次抱着女人如此焦急,那种心情,和当初痛失叶静怡的心情别无他样。
办妥了一切之后,苏默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结果。
不一会儿,值班大夫拿着化验单,走出来。
“谁是古月家属?”大夫问。
“她怎么个情况?”苏默言上前关切地问道。
“没有什么大碍,病毒原发性感染,导致的发烧,因为发烧温度过高昏迷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就行了,按时服药。”大夫把药单交到苏默言手里,“不过你这男朋友确实不称职啊,都烧到四十度了,你怎么都没发现?”
苏默言连声赔笑,一句“不是”都说不出口,不过他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归位了。
寒冷的冬天临至,每年这个时候,苏默言都会得一场大病。今年的冬天是来了,他还没有病倒,却把身边的古月连累了。
古月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吊瓶。苏默言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烧红的脸,心中五味陈杂。
下午的时候,苏默言就已经看到她泛红的脸,那时候就应当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儿,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冲着她大喊大叫。如果不是他的情绪失控,古月也不会不穿棉服,一意孤行的跑出去找线索。如果他不去追,古月也不会跟着他又跑到“嫌疑人”家去核实情况。
苏默言把警服盖在她的身上,撩去她额头散落的发丝,嘴一张一合不出声音地说了句“对不起”,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应当怎么表达对古月的歉意。
在迷蒙间,古月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握着她冰冷的手,还有人十分关心她的而耳边说着道歉的话,她心里像乐开了花一般地笑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古月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靠在她身旁酣睡着的苏默言。
古月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警服,悄悄地盖在了苏默言的身上,蹑手蹑脚地准备起身上厕所。
也不知是她的动作幅度太大,还是苏默言过于敏感,还没等下床,他就醒了。
“你要干嘛?我帮你。”苏默言在她身后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啊——”古月被吓了一跳,“我、我去卫生间。”
等古月回来的时候,苏默言已经收拾好东西,拿着药在病房门口等她。
“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家,这两天你在家好好休息。”苏默言晃着手中的药,“大夫说让你在家静养。”
古月愣了。
她站在距离苏默言两米不到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他。
冬日早晨的阳光显得格外 阴冷,这没有温度的日光洒在苏默言的身上,把他衬托得更加冰冷。
可古月第一次感觉到苏默言的温度,那是一种叫做冰冷,却又温暖的温度,来自苏默言独有的一种“暖”。
古月轻轻摇晃着头:“不用,我已经好很多了,案子还在等我们。”
“你……”苏默言本想开口骂她,想想昨天严厉后的情况,他把语气缓和下来,“你真的可以吗?不要硬撑着。倒下了,还要我来照顾你,麻烦精。”
“谢谢你对我一夜的照顾,麻烦精已经痊愈了!”古月上前拿起苏默言手中的药,笑着说,“大夫也开了药,我真的没关系!”
苏默言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把怀中的大衣披在古月的身上。
“穿那么少,你以为你的身材是模特啊,没有人看你!”苏默言冰冷的语气回归。
看着苏默言迎着冬日阳光走出医院大门的背影,古月的嘴角上扬着。
她心中莫名开心,此时苏默言冰冷的语言,在她的心里化成了一滩温柔的春水,搅动着她的心弦,让她春心荡漾。
古月的内心不知骂了自己多少遍,喜欢一个嘴甜的男生多好,为什么要偏偏喜欢一个冰块?而且还是一块嘴毒的冰块。
刑侦大院里静悄悄的,到了上班的时间,却人员寥寥。
古月从车上下来,表情略感尴尬。
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和苏默言一起上班,却是和他第一次一起过夜,以这样的心情来上班,她无论从表情,还是行为都觉得十分尴尬。
“早。”刘帅突然从古月身后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