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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翻了白眼,才不理苏默言,继续和胖子搭茬:“你妈妈这么漂亮,你爸一定也很帅吧?要不然就是很有钱!”
胖子尴尬笑笑:“我家生活水平还真不太好,我爸也不是大款,我妈赚回来的工资都不够我们一家人的开销。”
“难道你爸不赚钱养家?”苏默言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而且,你现在不找工作,就这么混日子,他同意吗?”
“呵……”胖子嗤笑着,“警察关心的还真多,只可惜我爸早都死了。”
苏默言和古月对视了一眼,胖子的人生轨迹,越来越接近他们想要找的余生。
他俩同时看向胖子,胖子顿了一下,又解释:“在我妈过世的同年,他也去世了。”
“得病死的吗?”苏默言试探地问,“不会是肺结核吧?”
“你还真是厉害啊,什么病都能猜得到。”他一咧嘴竟然笑了,“我爸身体一直都不好,早年就患了肺结核,我妈死后,他旧患复发,我也不在家,他死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最后一面。我很多画都是在画他们,也是为了睹物思人吧!”
古月眼睛湿润了,还真是被胖子的话感动了。
苏默言表面上很同情胖子的遭遇,却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目光的一撇看到了鞋架上凌乱地摆放着几双运动鞋。
“你平时经常出去采风么?喜欢去什么地方?有固定的地方吗?”
“这可不一定,”胖子躲闪了一下目光,扭头看向苏默言,“一般都去郊区的江边,偶尔也会去山里。”他停顿一下,指着盆里的鱼,“这不,我昨天刚去江边,还钓到了两条鱼回来,你们要是不来打扰我,估计我现在又出门采风了。”
“呦呵,这么说我俩来耽误你的正事儿了啊!”苏默言半开玩笑和胖子打哈哈,“那就不打扰你出门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来麻烦你的。”
他俩谈话的时候,古月还沉浸在那幅画中,感同身受地抹着眼泪。
苏默言拉了一把古月,喊道:“走了,白痴。”
古月幸怏怏跟着苏默言出门,临走前,苏默言特意留意了一眼放在门口的那双运动鞋。
出门后,古月一直提不起兴致,脑子里总是回想着胖子说的那些话,她还真是不能想象出来,这么朴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苏默言口中说的凶手呢?
即便,她已经确定了,画像里的人就是余四土的老婆,胖子就是余生,却依旧不能把凶手和他联系在一起。
上车后,苏默言坐在车里抽烟,并没有着急走。
“你个白痴,同情嫌疑人遭遇,就是在动摇自己的判断力。”他略带责怪的语气告诫古月,“收起女性的圣母心,当警察要做到六亲不认。”
“知道了。”古月擦去鼻涕,“我知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余生,可依旧没办法对他说的事情不在乎。我是不是真不适合当警察啊?”
古月闪烁着可怜的神看向苏默言,抿嘴的样子惹人怜爱。
苏默言本是准备了一堆的说辞想要骂回去,可在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样子,顿时哽住了。
“我又觉得很奇怪,既然你都确认他是余生了,为什么不带回去审问?”
“你个……”苏默言把“白痴”两个字吞了回去,“因为他一直都在撒谎。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画里面的场面就是余四土媳妇死去时候的状态,而在他提到余四土的时候,眼神闪躲,面色有变化,而且一直在用其他的话题来掩饰尴尬。”
“画我注意到了,可是面部表情真没有。”古月又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好像我真的不太适合当警察,这么点儿事儿都做不好。”
“你就是办案太少,经历多了有经验就好了。”苏默言扁着嘴安慰着她受伤的心,“而且你可能也没有注意到,他说去河边采风,可实际上放在门口的运动鞋根本都没有江边泥土的痕迹,包括余四土的病,根本都是他胡编乱造的。”
“你是说他根本都没有去钓鱼?”古月再次抬头,“那放在他家的鱼又怎么解释?”
“你还真是单纯。”苏默言叹了一口气,准备把事情给她解释清楚,“钓鱼的话家里怎么可能只有一卷鱼线没有渔具?而且,盆里的那两条鱼都很大,少说也有二三斤,这么大的鱼又一水水儿都这么标致的鱼,怎可能是在河里钓回来的?从江里钓上来的鱼还有很明显的特性,嘴都是有豁口的,是鱼钩造成的伤痕,而且鱼身的颜色和鱼塘养的颜色有明显区别,可是他所谓‘钓回来的鱼’都没有。”
古月贝齿轻咬下唇,仔细听着苏默言给她讲的这些事情,一一记在心里。
“你说是对,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古月不解,“难道他知道我们要来,提前准备好的?既然是提前准备好,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故意看到鱼线?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这小子很精明,已经看穿了警方行动,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苏默言冷哼着,“包括他今天的动作和台词,以及所有的道具,都是有用意的。而那卷鱼线,说不定就是他为自己做的不在场证明!”
古月知道“嫌疑人”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真的像苏默言说的这样,那余生还真是死有余辜,对他的同情还真是多余。
收回同情心,古月听苏默言给邢鑫打电话交代任务。
关于胖画家和余生这条线,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而苏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