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不要再有战争...我能陪着你,去过你喜欢的生活...可惜,我没能等到那一天..你只记住,别再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伤害自己...不值得的...”他微笑了一下,却是说道:“希望我来世可以生在你的故国,那一定是个...很美好的地方...”他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归于平静。
“是啊,华夏,一直都是很美好的地方。”阿离握住泉奈渐渐凉下来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她的睫毛煽动了几下,像是振翅寒鸦。
偌大的诊室里,除了她的哭声,寂静的瘆人。
阿离看着泉奈平静的容颜,却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阳光下的少年神采飞扬,语气也傲然的不可一世,他说:“我叫宇智波泉奈”。
从此,她的人生,就被这个少年轰轰烈烈地占据了。
他会在她思乡时安慰她,会陪她看花、看星星看月亮,成全她那点少的可怜的少女情怀。偶尔还会送些小礼物讨她欢心。
在他的笑容背后,是一人尝尽的苦涩。
一直都是这样,哪怕泉奈受的伤再怎么严重,在她面前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的那么自然,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别担心。
“你怎么能...”泪水模糊了视线,阿离握住泉奈的手不愿意松开:“就这样死掉...你也太自私了...”
不会有人再回答她了,也不会有人再摸摸她的头发,说一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泉奈想要的很简单,不过是短短人生百年,一隅安身家园,一人白首不离。
可就算是这样小小的愿望,也被战争无情的摧毁了。
泉奈死了,所以阿离的一切情绪起伏,和他都没有关系了。
终于意识到这是多么恶劣的绝望,阿离呆滞的盯着雪白的墙壁,露出一个阴惨的笑容来。
----原来,我竟是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呼吸着没有他的空气,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她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摸怀里的十字架,却在触到那冰冷的铁器时,彻底崩溃了。她完全忘了那些公式般的安魂词,却是直接哭喊出声:“恳求玛利亚...仁慈的玛丽亚...让我的丈夫...回来吧...让他回来吧...”
所有等在诊室外的人,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从诊室里传来的哭声有多么凄切。
斑第一个忍不住,他打开门冲进手术室,可看清眼前景象时,不忍心往前再迈一步。空旷的屋子里,柔弱的少女跪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恳求着圣母赐予福音,他的最后一个弟弟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斑咬紧牙关,只觉得一阵绝望铺天盖地的袭卷过来,他苦苦挣扎,却是徒劳。
良久,他缓缓地吐了口气:“阿离,让泉奈...安息吧...”
阿离停了哭声,扶着墙站起来,雪白的墙上瞬间就出现一个血印子。她挡在泉奈身前,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锋对准了门外的所有人,阿离的眼神阴寒的可怕:“我看谁敢碰他!”
斑皱起了眉,无奈的唤道:“阿离...”
阿离握住刀柄的手都在发颤,她缓缓的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柔和:“请你把我们埋葬在一起。既然不能生同衾,起码也要死同穴。”
这就是要殉葬了。
斑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阿离,我保证,会杀了千手扉间。”
所以不要伤害自己,不值得的。他想。
阿离闻言,这才想起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全都是因为千手扉间。如果不是他,泉奈就不会死。她也不会感受到比再也无法回家更让人绝望的情绪。
对,这一切都是千手扉间的错!
阿离的脸色无比森寒,终究还是说道:“千手扉间,我要手刃他!”
说罢,她收了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出了屋子。很明显是去找千手扉间报仇了。
斑焦急的就要追过去,他实在是不能让阿离再出什么事了,不然有什么脸面去见死去的泉奈?“南之,泉奈的葬礼,就拜托你了。”他拍了拍南之的肩膀。
南之深吸了口气,坚定地点点头:“你放心就是。”
她想起以前和泉奈斗嘴的日子,这个少年说什么也不愿意叫她姐姐,硬是迫于她的淫威改了口。可是他--斑最珍视的弟弟,现在已经不在了。
如果有可能,她多想,再回到那样的生活。
南之不是不想哭,可当下,所有人都难过的要命,她不得不坚强起来,最让斑能定下心神的,也不过是她一句“你放心”。
千手族地被卷入一片火海的时候,樊音正在往袄裙上绣最后一片牡丹花瓣。
火势蔓延的很快,等到樊音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四周早已浓烟滚滚。她不知道是谁放的火,但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第一反应就是要赶紧把阿离送给自己的衣服带走,那可是她唯一的精神依托了。
还没等她把那件衣服找出来,柱间就“砰”的一声踹开了她的房门,他的脸色是少有的严肃,“快走,樊音,这里不能待了。”
“不行,阿离送我的衣服我没找到呢!”樊音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却被浓烟呛的咳嗽起来。
“樊音,你给我清醒点,这火就是阿离放的,你还找她送给你的东西?”柱间不由分说的揽住了樊音的腰,几乎是拖着她出了门。
樊音再怎么挣扎也拗不过自家大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