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别离》
宇智波族地现在可谓是炸了锅。
宇智波斑被医务人员客客气气的拦在了诊室门外。
他只好坐在椅子上,脸颊藏在长发的阴影里,南之站在他身后,却不知道该怎样出言安慰,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靠近他半步,一时间谁都没敢作声。
午后的风吹进来,带着一丝燥热。
阿离坐在地板上,靠着墙缩成一团。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火核把她圈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泉奈不也一直平平安安吗?”
阿离听得这话耳熟,恍惚想起来,好像是父亲死前,自己对千忆说过的敷衍话。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么快就轮到她被人安慰了。
“哥哥...”她哑着嗓子问道:“如果泉奈死了,我这门婚事就作废了对吧?”
火核一时间没跟上妹妹的思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实在不知道阿离到底在想些什么,眼下泉奈生死不知,阿离考虑的却是劳什子婚事。
他想责备她自私,却实在没什么立场,干脆闭上嘴不说话。
阿离也根本没想要火核回答,她自顾自的说下去:“婚事作废了,不遂了千忆的心愿,我高兴还来不及...”,她压了压喉间的哽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心里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呢?”
话说到最后一句,那眼泪实在没忍住,吧哒吧哒的滴在手背上,阿离也懒得去擦。
她几乎都要忘记了,那种忍住眼泪还要强装微笑的窒息感,却偏偏在今天,让她体验了个彻底。
这一番话说的火核也跟着难过起来,但身为兄长,他不能和妹妹抱在一起哭,只好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没事的,没事的,你先镇定下来,泉奈会好的,好吗?”
阿离哭的喘不上气,只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却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这样难熬的寂静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诊室里总算有了点动静。
从诊室里出来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医忍,他摘掉口罩,先是对斑鞠了个躬,转过身又对着阿离说道:“离大人,请您进去。”
阿离微微张着嘴,连哭都忘了,只觉得浑身血液从头凉到脚。这是泉奈要交代遗言的节奏啊。那边的斑已经快疯了,他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混/蛋!泉奈...泉奈到底怎么样!他没事,对不对!”
然而无论斑再怎么发脾气,也改变不了那男人口中吐出残忍的句子:“对不起,斑大人,我们实在是...”他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了。
南之见状,又拉住斑的衣袖好一顿劝慰。
被指名要进去陪泉奈最后一程的阿离扶着墙站起身,可能是起身太急,她眼前一花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也顾不得膝盖钻心的痛,下意识的就用手按着地板往前爬了一步。
火核实在看不下去,就要把她扶起来。
阿离却挥挥手示意不用他帮忙,哆嗦了一阵子,到底是扶着墙进了诊室的门。
浓郁的血腥味。
诊室还没来得及打扫,那些用过的手术器械摆在大理石的桌子上,血迹甚至还没有干透。
泉奈躺在手术台上,见她来了,犹自强撑起身体对阿离微笑:“你来了…”
阿离点点头,随手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泉奈身边:“对不起...”她低着头不敢看泉奈的眼睛。
泉奈不想她会说这么一句,便问道:“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不知道...”阿离的头垂的更低了。
泉奈颦着眉笑起来,只是这笑到最后却化成一段细碎的咳嗽。
“你没有错。”他说,随即抬手不着痕迹地擦去唇边的血迹。
阿离咬着嘴唇不说话。如果不是她带着樊音躲了清闲,泉奈现在...说不定就不会有事。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道歉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啊...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甚至被父亲打了一顿才求得了这门婚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泉奈摸了摸阿离的头发。都到了最后了,有些事总要和她说清楚。
自己这一个人,一颗心,从来都不由得他掌控。
“你没有错。”阿离抬起头,学着泉奈刚才的语调,神情有些倔强。
他笑得很无奈:“还有千忆阿姨...我也要说声抱歉了,她本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定能护的她女儿一世平安康泰。我现在却是有这个心没那个命了。”他的意思表达的再清楚不过:我有心保护你,奈何命运作弄。
阿离恍惚想起,千忆说过,希望她能够和丈夫白头偕老,不要让她重蹈覆辙,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这本是一番爱女的赤诚之心,可惜千忆的愿望到底是落了空。
“你会好的,别说这些丧气话。”阿离只觉得眼眶发酸,白色的顶光竖直打下来,刺的她不敢睁开眼睛。
可泉奈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已经...好不了了...”他顿了顿,吃力的喘息着,“对不起,这门婚事,作废吧...你能找到真心爱你的人,我便是死,也能够瞑目了...”
阿离压抑着哭声,眼泪划过脸颊落在手背上,带着能灼伤人的温度:“你这样说...我就是想忘了你,也忘不掉了...”她故作轻松地责备,一开口却是沙哑干涩的声音。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泉奈仍然好脾气的道歉,却是慢慢的躺了下来,血迹渗透了纱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