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震惊!各位观众!别的不说了,根据可靠消息,我们的话题男神君怀逸没!有!走!就留宿在流虹山下的疏林小店!”
八道:“震惊!别的不说了,观众朋友们,一起向疏林小店进击吧!”
吃瓜群众甲:“不是……我九……什么!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差评!”
吃瓜群众乙:“还有皇上的奏折啊!出来说清楚!”
吃瓜群众丙:“对啊,还有皇上和君大人,到底……”
吃瓜群众:“人呢!”
江湄才回到流虹山,了拂就向她走了过去,似乎是早就知道江湄会回来,似乎早早就等在路边,她的步伐很轻很小,头也一直是半低着。
江湄扶了扶额,问道:“你一直在等我回来?”
了拂乖巧的站着,语调轻轻的,似隔叶莺声:“恩,有事和师姐说。”说着,了拂便拉着江湄走了。
江湄拍了拍落在了拂身上的树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呢?”
了拂对着江湄,语声低微而温婉:“心有灵犀嘛。”
江湄失笑:“要是我不回来,你就一直等着?”
了拂糯声道:“师姐不是回来了么?”
江湄边走边问道:“你身体好点了么?”
了拂有些许慌张,眼神有些闪躲,整个人忽然变得好似冻枝惊鹊一般:“好……好多了……”
江湄也不追问,点头道:“那就好。”
了拂似乎微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又顿了顿:“外面……外面……”
江湄浅笑,接到:“外面很好玩,下回我带你去。”
了拂低着头,步伐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停了下来,她依旧头低着,声音也低低的,带着几分假意的欢喜:“好……好啊。”
江湄拍了拍了拂的脑袋。
了拂微抬起头来,对着江湄笑,但眼睛却合在了一起,仿佛笑得睁不开眼睛。她道:“君大人又给师姐送裙子了。”
江湄点了点头。
了拂的声音里略有几分担忧:“和往年一样,送得人尽皆知,流虹山……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湄轻语:“那就好。”
了拂跨了一步,挡在江湄面前,带了几分郑重:“师姐……”
江湄也站定,微笑的答道:“恩。”
了拂又低下了头:“拂儿不是……不是想插手师姐的事……只是……”
江湄静静地等着。
了拂咬了咬下唇,才道:“君大人每年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给师姐送……送裙子……”了拂绞着手指:“不太好……师姐……师姐和君大人,并非……并非……那种关系,况且,君大人的……取向……。师姐半年后,还要嫁人的……这对师姐……影响……不是很好。”
江湄拍了拍了拂的肩,依旧笑着:“带我去取裙子吧。”
了拂终于抬起头,看向江湄,却又半低了下去:“君大人……还有克妻的……当年……宰相的女儿……”
江湄道:“小拂,人在这世上,被议论是在所难免的。但若是我们因为怕这流言蜚语而束手束脚。”江湄看向远方的天空:“就太得不偿失了。”
了拂看着江湄,眼睛里盛满了不知名的情绪,好似许多许多的情绪,都糅合在了她漂亮的瞳孔里。她的眼帘微合,慢慢的低下了头,胸中似乎被压着千斤巨石,久久,她才颤颤巍巍道:“师姐…….拂儿带你去拿裙子吧。”
江湄和了拂聊了一整天。
当然,几乎都是江湄在说,说她在山下的所见所闻,说那个漂亮的红衣女子,奇怪背影的白衣男子,丑陋的龙承影,朴实的面摊夫妻,贼有钱的君怀逸……唯独没有说道那个小混混,一个字也没有。
直到月亮升起,江湄才离开。
江湄拿了裙子回到训蒙居,她直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她横躺在床上,双手盖住了脸庞,遮住了眼睛。
月色下,柔美的青丝,飞扬的青丝,微微凌乱的青丝,没有束缚的青丝……江湄侧身,飞速的抓过一旁的枕头,狠狠的压在自己的脸庞之上。
明明和了拂说得是别人,可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那一袭青丝……似有天风划过,似有海涛翻涌……
“啧啧,你这是……”
江湄拿开枕头,眼睛因为被狠狠挤压还有些模糊。窗户上坐着一个人,整个身影落在大大的月亮里,在光影里有些晦暗不明,此时此刻看过去,竟恍惚产生了明月当窗的错觉,那人跟着江湄的动作微微前倾了身躯,便又让人感受到仿佛月色侵床般的幻觉。
江湄莫名的有些期待,她努力睁着眼睛适应着。
窗户上的人,脊背虽不似哥哥般永远笔直庄严,却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头发简单束起,带着几分儒雅之气。
江湄无精打采的“啊”的长长的拖了一声,整个人又陷入了床垫之中。
君怀逸跳下窗户,看了看被扔在一边的裙子,折扇未摊开,拿在手上:“不喜欢?”
江湄懒洋洋坐起身:“我还没看……”
君怀逸有些无奈。
江湄笑了笑:“谢啦。”
君怀逸折扇点着自己的下巴,挑眉道:“以身相许?”
江湄贼贼的望向了一个流虹八剑居住的方向:“我去忽悠转魄那小子以身相许。”
君怀逸亦笑得贼贼的,背对着月光,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本公子等你的好消息。”
江湄张了张嘴巴,错愕道:“你真看上转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