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景行:“……疼,疼疼疼疼!”

谢蘅眯着眼,“还皮不皮?”

“错了,错了。”刘景行忙捉住她那螃蟹一样的钳子,试问大燕上下哪里还有姑娘能如谢蘅这般怪力的?刘景行再大的情欲都给这谢蘅一钳子掐灭了,彻底败下阵,乖乖放开了她。

“恁狠。”他揉着腰怨了谢蘅一句。

“若非怜香惜玉,方才还能会更狠些。”

谢蘅倒也没再急着赶他。

小王爷随来济州府,就天天住在客栈,这厮又龟毛得很,看似随意,其实万般都挑剔着。就拿姚宁内衙来说,那宅子虽小,五脏俱全,雕梁画栋、朱楼碧户,又有专门的厨子调理膳食,管家打理上下,刘景行每日侍弄花草,下棋养鱼,闲来拨弄琵琶,哼几个调子,当真无一处不自在。纵然客栈的人拿他当佛爷供着,但怎么着也不如在自家府邸舒坦。

她又想到刘景行身体也不大好,客栈人来人往也是嘈杂,就没能狠下这个心,招着他坐下,用过晚膳再走也不迟。

刘景行这回老实了,乖巧坐好,一句话也不多说,捧着奴才奉上的甜汤来喝。

谢蘅继续坐在书案前看状书。

上一堂,谢蘅将陈筝的官司从和离打成休妻,已是妙招,在公堂上大获全胜。唐无意果不甘心,索性双管齐下,一是,动摇张雪砚和谢蘅再开堂的心思,企图撤销诉讼;二是令翟奉孝说服陈筝,拿到和解书。

不过任陆一言巧舌入簧,谢蘅无须听入耳中,当他无谓叨叨即可。她唯一最担心陈筝会为了孩子而与翟奉孝讲和,那或许是一种好结果,可于状师而言并不那么痛快就是了。谁料那翟奉孝那般不会说话,竟是弄巧成拙,反倒将陈筝越推越远。

行兵第一大忌,就是轻敌。

他们太过看不起女人,也太过看不起陈筝,在唐无意眼中,一个女人怀上丈夫的孩子,又被情夫扫地出门,落得寄人篱下的下场,那她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回到丈夫身边都会现下最好的选择——只要非蠢钝就能毫不犹豫做出的选择。

翟奉孝也当自己是陈筝最后的依靠,这般处境下,她没得选。

就连回青都惊异于陈筝身上那股蒲苇似的韧劲儿,明明眼睛里还在不断流着泪,弱如柳丝,却说出了“没爹教,那就由我来教”的话……

独独谢蘅看出来了,她说,在这样的时候,陈筝不需要任何人说任何话,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于是谢蘅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寰转的余地,即便自己已经烦恼到极致,郁闷到极致,她还是把决定权留给了陈筝。

现在陈筝要打,那么谢蘅手里的笔杆子就是刀,就是剑,非要在大燕律法上划上刻骨铭心的一道不可。

下一堂官司乃是定乾坤之时,唐无意出甚么烂招都没关系,谢蘅笃定主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那唐无意一心想剥了她状师的皮,那她就让唐无意好好尝尝不能以状师的身份上堂的好滋味。

届时找不到新的状师,翟奉孝只能亲自上堂陈辨,对付一个打算盘的商人,谢蘅可从不认为自己会输。

刘景行见她一双秀眸灵得不像话,自知她已有了主意。不一会儿,谢蘅抬起眼来,狡黠地看了刘景行一眼,“小王爷,想不想一起去做些……坏事?”

刘景行一挑眉,他对做坏事没甚兴趣,却对与谢蘅一起去很感兴趣。

……

“关于齐三郎的死,齐大郎的供词无论真假,既与陈筝所言有出入,那就一定有猫腻。上次堂审以后,我花钱找了个生面孔去跟着齐大郎,当时他已经被唐无意的手下看管住,这几天才放松了警惕。”

两人站在灯火辉煌之中,刘景行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烫金牌子,艳红的灯笼在黑暗中往灰烬里燃烧着。

在大燕,正经人家的女子是不可出入赌坊的,故而此时的谢蘅着一身公子装,眉眼fēng_liú俊俏,略微含笑,将玉骨折扇一展,缓摇慢扇道:“那跟踪齐大郎的兄弟跟他吃了几顿酒,见他出手很是阔绰,就将他往花楼赌坊里拽。今儿我一问,猜猜他输了多少银子。”

刘景行沉声道:“无论多少,齐家那等家境,这大郎是连赌坊门都不该进的。”

齐大郎在济州府染上了赌瘾。

从前家中生活拮据,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他从没有一掷千金过,那些因财富而受人追捧、受人尊敬亦是他万万没有受用过的。可一旦受用,才知自己从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才知有了钱后,凡人能活成何等神仙。

越是缺甚么,就越是痴迷甚么。唐无意予他的一百两黄金花不完似的,让齐大郎沉浸在这小小赌坊当中足有三日之久,混着脂粉香气和喧杂的呼喝声、银钱声,聒噪沸耳。

齐大郎满头大汗,眼睛盯住黑漆漆的盅,似乎眼珠儿都长在了里头,身侧相伴的女人缠上他的颈子,舔干他流到脸颊上的汗水,“齐爷,您在犹豫甚么呢?这回若是赢,那可不就要翻盘了么。”

齐大郎安抚着拍了拍女人的腰,“好,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女人跟他咬耳朵,道:“齐爷不是说,奴家是您的小吉星么?奴家看,这把押小。”

“真的?”齐大郎眼里有些动摇,看向女人,“押小?”

“赢了,齐爷要亲奴家一口。”

谢蘅和刘景行都是戴着面具进来的,坊子掌柜见两位衣着不俗,一看就是肥客,忙找人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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