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解决当前的危机吧,然后再考虑离间三晋……』
想了想,魏冉带着白起的战报离开了府邸。
离开府邸后,魏冉先前往甘泉宫求见了他的姐姐宣太后,倒不是因为他畏惧被他侄子秦王稷责罚,主要还是因为宣太后目前才是在秦国执掌最高权利的人,顺便,为了应付这次联军的入侵,他也希望能从宣太后那边得到一些帮助。
在甘泉宫内,魏冉见到了他姐姐如今的姘头,义渠王,一个曾经让他秦国倍感头疼的异族王。
但正所谓美人乡、英雄冢,自从这位异族王搬入甘泉宫居住之后,曾经的那些宏图大志,早已被其抛之脑后,终日与酒色相伴,以及宣太后、以及宣太后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唔,这是他大秦的耻辱,不足为外人道。
总而言之,义渠王不是一般的姘头,堂堂秦国太后不惜蒙受屈辱,出卖色相笼络此人,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魏冉自然也不敢让义渠王避退。
而义渠王,也没有主动避嫌的意思,这个家伙,可能早已将自己视为了甘泉宫的主人,那理所当然的架势,纵使魏冉都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句:狂妄的家伙,看日后你如何下场!
对于魏冉的到来,宣太后感到很意外,毕竟这段时间,她将权力下放给了她儿子嬴稷,也下放给了魏冉,自己则长住在甘泉宫,也不返回咸阳,除非是国内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魏冉只需与秦王稷商量即可,无需亲自到甘泉宫来与她商议。
毕竟,她也懂得羞耻二字,身边那个姘头,能少被人看到还是少被人看到为好,哪怕是被她的亲弟弟看到。
“太后,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启禀。”
拱了拱手,魏冉讲述了魏、赵、韩、齐、燕五国联军攻破函谷关的事,听得宣太后面色微变。
在旁,义渠王倒是不以为然,甚至仍哈哈大笑:“大秦几时变得如此虚弱了?”
魏冉瞥了一眼义渠王,一言不发。
其实他很想嘲讽回去:我大秦虚弱?你看看你义渠国现在如何!
是的,在义渠王被宣太后魅惑,于甘泉宫内醉生梦死的时候,曾经秦国最大的隐患义渠国,早已四分五裂,且被秦国徐徐吞并,相信再过些年,秦国就能彻底消化义渠国,从文化、从根本上彻底同化掉义渠国。
宣太后看似亲近地抚了抚义渠王宽厚的背脊,旋即问魏冉道:“冉,你如实对本宫言,我大秦能够应付这次的危机么?”
魏冉稍稍瞥了一眼义渠王,故作为难地说道:“怕是很难,诸国联军很强大,尤其是魏、赵两国的骑兵……我大秦这些年来训练的骑兵,完全不是对手。”
宣太后一直看着魏冉,岂会看不到魏冉的小动作?
细细一想,她顿时就会意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愁容,唉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瞧见心爱的女人露出愁容,本来混不当回事的义渠王,面色亦微微变了,连忙说道:“美人莫急,我义渠有强大的骑兵,可以帮助秦国击退中原各国的联军……”
“这……”
“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在宣太后的故作犹豫下,义渠王信誓旦旦地应了此事,看得魏冉暗自冷笑。
说实话,魏冉此时对义渠王倒也心生了几分好感,不是因为义渠王答应帮助他秦国,而是因为这个狂妄的异族王,被他姐姐吃地死死的。
要知道,义渠王可不是蛮狠愚昧的异族王,他长久接触中原文化,称得上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异族王,所以秦国才一度视此人为心腹大患,但在宣太后面前,这位异族王却仿佛被蒙了心,可见他对宣太后确实是动了真情。
『……日后,给他留个全尸吧。』
魏冉暗暗想道。
作为让秦国以及秦国王室蒙受了巨大屈辱的对象,义渠王日后注定要死!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离开了甘泉宫后,魏冉立刻返回咸阳,入王宫请见秦王稷。
不得不说,相比较宣太后,秦王稷确实过于年轻,以至于在得知前线溃败的噩耗后,秦王稷又惊又怒,愤然将手中的战报摔在地上,指着魏冉斥责道:“这就是你推荐的骁将?!”
魏冉一点也不生气,毕竟眼前这位君主是他的外甥,并且还年轻,年轻人嘛,当然会有冲动的时候。
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了白起的战报,平静地说道:“前线不止有白起,还有司马错,倘若果真是白起导致了前线军队的溃败,相信司马错早就派人送信劾问白起了,但据老臣所知,司马错迄今为止并未有什么书信送回,这说证明,司马错并不认为白起犯了什么错误……前线军队的溃败,只是命该如此。”
“……”秦王稷被堵地哑口无言。
这些年轻的君主,确实不是很信任白起,倒不是因为白起是魏冉的心腹,只是因为白起太年轻了,而且名声不太好。
比如前些年伊阙之战时,白起不顾咸阳的态度就杀了俘虏的魏国名将公孙喜,打破了历来各国战场上那不成文的规矩与默契,这让秦国很被动——没有人会去喜欢打破规矩的人。
更何况,天下无百战百胜之将领,万一日后他秦国的将军落到中原各国手中呢?岂不是也会被中原各国杀了?
但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