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近一万四千兵力。
待等这支队伍经过肥邑一带时,蒙仲、乐毅二人所率领的一千名信卫军亦加入了这支队伍。
不得不说,信卫军的加入,让赵平、李跻二人压力很大。
这也难怪,毕竟近段时间信卫军的风头实在是猛。
此前在祝柯县一带时,虽说信卫军创下了以五百人夜袭数万齐军的壮举,但具体战况如何,赵国的臣子却不得而知。但前段时间信卫军几乎用压倒性的优势“屠杀”了薛公田文门下的五百名侠勇,这才让赵国的臣子们亲眼见证了这支“赵武卒”的实力。
用阳文君赵豹当时的称赞来说,只要战术得当,信卫军拥有着“以一敌十”的实力,换而言之,刨除新扩充的五百名新卒不提,那五百名信卫军老卒,最起码就抵得上五千名赵国士卒。
“两位要小心蒙仲的信卫军。”
赵平、李跻二人找到阳文君赵豹与宫伯信期二人,提醒他二人谨慎对待蒙仲、乐毅麾下的信卫军。
毕竟蒙仲、乐毅二人都是善于权谋、精通兵法的将领,而他俩麾下的信卫军,又是实力不亚于魏武卒的赵武卒,这两者加在一起的威力,岂可忽视?
而对此,阳文君赵豹玩笑般笑道:“若是蒙仲那小子果真有偷袭老夫麾下军队的意图,那老夫能做的,恐怕也就引颈待戮了,哈哈哈……”
“这不好笑,阳文君。”赵平当时面色难看。
虽然开了个玩笑,但阳文君赵豹还是暗暗下令,命麾下军中士卒对信卫军抱持极高的警惕。
而另外一边,宫伯信期则私底下与肥义商议,询问肥义对此的意见毕竟信期也知道,这段日子肥义在想方设法拉拢蒙仲。
“还是……还是有所提防吧。”
肥义在沉思了片刻后,对信期说道:“蒙仲此子固然重情重义,但正因为重情重义,他首先效忠的必然是赵主父,倘若赵主父当真下令对君上不利,此子……必然会成为我等的敌人。”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信期一脸惋惜地说道。
说实话,信期其实很乐意把蒙仲调到他麾下作为他的副将,毕竟蒙仲非但有让人惊呼的厉害师承,更可贵的是此子文武兼备,擅长练兵与用兵,谁不想要这样出色的部下呢?
于是乎,蒙仲、乐毅二人所率领的信卫军,被安排在大队伍的右侧,并且处于邯郸军的前方,以便邯郸军随时都能对信卫军做出反制。
“怎么感觉……我军被针对了?哪有区区千人军队作为万余兵力侧应的道理?”
当得知来自大军的命令后,蒙遂皱着眉头说道。
听闻此言,乐毅很坦率地道出了原因:“大概是肥义、信期、赵豹等人对我军抱有警惕吧。”
期间,蒙仲亦点头说道:“不必在意,就以冲轭阵行军吧。”
冲轭阵,即信卫军当日用来击败薛公田文手下五百名侠勇的阵型,严格来说,它其实并非有利于士卒发挥实力的阵型,它的作用是防止、以及降低在行军途中遇到突发变故带来的混乱与损失,比如遭到敌军偷袭、伏击时它那独特的“x”阵,能保证敌军从四个方向前来袭击时,都会遭到两面夹击,然而同时也有着欠缺爆发力的缺点。
不得不说,当得知信卫军摆出了冲轭阵后,纵使是阳文君赵豹,亦感觉到了几丝压力。
别的军队摆出冲轭阵,赵豹丝毫不放在眼里,但信卫军摆出冲轭阵这可是一支能在短时间内变阵的军队,谁也不能保证信卫军会不会在眨眼工夫内变阵成锥形阵,以前队为后队、以后队对前队,反过来偷袭邯郸军。
为了保险起见,赵豹麾下的邯郸军,与信卫军抱持了一定距离,以防备突发情况。
在见到这一幕后,蒙仲与乐毅私底下亦商谈了一番。
傻子都看得出来,赵豹对他信卫军保持警惕,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赵豹、肥义等人亦察觉到危机,哪怕双方彼此的关系曾经还不错,亦对信卫军包括庞煖的檀卫军,抱持着极大警惕之心。
“看来肥义、赵豹等人,也察觉到赵主父的‘大行动’,对此非常谨慎。”乐毅低声对蒙仲说道。
蒙仲微微点了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说,赵主父他会怎么做呢?”
在旁,蒙遂好奇地猜测道。
听闻此言,蒙仲长长吐了口气,低声说道:“以我对赵主父的了解,赵主父爱惜自己的名声,他是不会率先动手的。否则父夺子位,这个恶名传出去未免也难听;而赵王何那边,据我对肥相与阳文君的了解,他们也不会率先动手,主动挑起内乱;换而言之,倘若此番果真发生什么,那么率先动手的,也就只有那一方了……”
“公子章?”乐毅双眉一挑。
蒙仲闻言点了点头,站在战车上眺望远方,口中喃喃说道:“公子章麾下的军队,此时恐怕已埋伏在沙丘一带……如果他果真要从赵王何手中夺回他所失去的那一切。”
“阿仲。”
见蒙仲语气低落,蒙遂在旁劝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你还能做什么呢?”
乐毅亦在旁劝道:“赵主父也好、赵王何也罢,我等首先要确保的,不应该是赵国对宋国的态度么?……既然赵国的内乱注定无法避免,有些事你也该做出决定了。”
蒙仲看了一眼乐毅,微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