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出揭过,三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神色如常的用膳。
这时,姚伯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嘴里喊道:“王爷,大理寺的人来敲门,说昨夜出了一起命案,礼部尚书的小儿子死了,要请昨夜在场的一干人等去勾栏院问话。”
“什么?”裴纶惊的立时站起,筷子掉到地上了都浑然不觉。
礼部尚书的小儿子,昨晚不正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吗?之后他还搂了一个姑娘去了房间,怎么会突然死了!
赵无忌微微皱眉,有着被打扰的不悦,然而还是起身道:“既然是大理寺办案,理当配合。”
说罢三人一起去了会客的正厅,一番请安问候的话说完了,王捕头恭敬的请道:“公务在身,还要劳烦贵人们走一趟了。”
“王捕头,柳羡究竟是怎么死的?”裴纶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柳羡可是柳尚书的老来子,平日心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此事一出,少不得自己要被柳尚书记恨了。
“这个,不好说,小侯爷还是亲自去看一下就知道了。”王捕头神色有异,眼尾则时不时的去偷看静王赵无忌。
以静王的诡异,莫不是那三起命案都跟他有关?
路上自不多言,等到了昨夜玩乐的勾栏院,但见勾栏院被几队宿卫军牢牢把控,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而外围,则围了一圈指指点点的看客。
王捕头出示了令牌,带着他们三人一起进了勾栏院。
到得叠翠楼,远远的就听见二楼传来苍凉的哭泣声,“我的儿啊!你怎么会死的这么惨……为什么偏偏是你啊!你让我这个老父亲可怎么活啊……”
裴纶脸色一变,柳尚书居然已经到了!
容不得他们多想,几人上了二楼,大理寺少卿已经在堂上坐着了,而下面,则一溜站着昨晚一起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们,个个脸色难看。而稍远的,是一众花容失色的青楼艺妓们,中央的空地上,则跪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疯疯癫癫的喊着:“鬼!是鬼!是鬼杀的!是鬼,是鬼……”
裴纶皱眉,上前拱手道:“何大人,可否让我们先看看柳羡?”
大理寺少卿何子卿点头,唤了人带他们去柳羡被害的房间里。
进了房,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痛哭流涕的柳尚书。
那柳尚书一见裴纶,也不哭了,直接跳起来,揪着裴纶的领口,恨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唤我儿出来寻欢作乐,我儿怎么可能会死!都是你害的!你赔我的儿子!你赔我的儿子!”
“柳尚书,请自重!”一旁的衙役连忙将情绪失控的柳尚书架走,裴纶没有说话,脸色却极为苍白。
床上,躺在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位衙役上前,掀开了白布。
那居然是一具干尸!
周身灰暗,皮肉干枯,肚腹低陷。如果不是确定了死者就是柳羡,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那昨晚还鲜活的,一起玩乐的柳羡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这究竟是何人干的!”裴纶颤抖着唇问。
衙役拱手回话,“不知凶手是谁,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命案了。之前的两起,死的都是江湖人士,因为死状过于凄惨,影响恶劣,怕引起骚乱,上头发话先压下来,等升仙会办完了,再仔细探查。没想到那贼人如此丧心病狂,竟害死了大员的儿子。实在不能姑息养奸,这才兴师动众,誓要将那凶手拿住!”
裴纶也是气急攻心,怎么说,也是他唤柳羡来赴宴的,如今柳羡死了,他也有一定责任。
“谁最先发现尸体的?”他问。
“就是外面跪着的妓女。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看到柳羡一夜之间变成那副恐怖模样,受了极大刺激,直接疯了,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昨夜都在一起?”裴纶抓到疑点,“凶手只杀了柳羡,却将那妓女给放过了?”
“是啊,这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了!凶手在害人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惊动一旁熟睡的妓女,如此神不知鬼不觉,难怪那妓女总说是鬼杀的……”衙役唏嘘感叹。
常兮听着裴纶和衙役的对话,上前查看尸体。
赵无忌也将云遮给摘了,皱着眉头打量,喃喃道:“这是邪术……”
常兮讶然转头,“邪术?无忌,你知道凶手的犯案手段?”
“我曾在里看到过这种死状,是一种专吸人血肉的邪术造成的。”
“吸人血肉?”常兮皱眉,“普通人能有这种手段吗?”
“当然不能。”赵无忌叹道:“这种邪术命案,凡人处理不了,得要师父出马才行。”
在一旁哀哀哭泣的柳尚书闻言,抬头看向赵无忌,忽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脱离衙役的钳制,疯癫道:“你是静王!你是那个妖邪!说,是不是你把我儿子给杀了?这种害人的邪术,除了你,还有谁能使!”
“柳尚书!慎言!”一旁的裴纶连忙喝止了老尚书的疯言疯语。
就算静王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污蔑皇亲国戚,罪名也不是轻的。
那柳尚书却不理会,叫嚷道:“你早该死了!留你这个妖邪,只会祸国殃民!祸国殃……”
话未说完,就被常兮闪到身后,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房里一时静寂,几个衙役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着惊恐之色。
那个少年居然就是静王!传说能杀人于无形的静王!有着魔瞳的静王!他们刚才看到静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