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以为你的金库还有那账簿是谁交出去的?我想为我夫君报仇,可你在朝野之中的权势甚大,这朝廷内外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我虽说是知道你些许的隐秘,但也不知该交到何人的手上。”
“我生怕你表面上的敌人与你也有着暗地的利益往来,也怕我还没给他报完仇就死了,我正愁怨之时,天助我也,说起来若不是那人帮我将东西递给徐太傅,大概我还顾前往后,不敢行动呢。”
朱福被气的满脸通红,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他曾经无比痴迷的女人。
“你可知我天天对着你的这张脸真是恶心啊,若不是为了从你的嘴里套出证据,我为何要对着你强颜欢笑,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如今我终于为我夫君还有一家老小报了仇,等到你伏法之后,我也有脸面去见我的夫君了。”
想到夫君被朱福当面毙命的场景,春娘就情难自抑,浑身如剥皮抽骨般的钝痛感一下又一下,强烈的戳动着她早已死寂的心脏。
“你竟然如此吃里扒外,亏得我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哪一样不是鼎鼎的富贵,你竟然这般回报我。”朱福胳膊从牢笼间伸出去,想要掐死眼前的这个女人。
“呵呵,你想给,你可问过我要不要,我与夫君相爱相守,一对儿女儿和和美美,若不是你看中这张脸,用手中的职权栽赃陷害我的夫君,我们一家人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天人永隔?”
“我夫君为官数载,从未收过一两不该收的银子,是个人人称赞的一方父母官,你害这样的人,心中可有愧疚!”
“我母女三人多次想要一死以保全清白,可被你以彼此的性命做要挟,过的生不如死!”春娘捂着心口,钝痛之感传遍全身上下。
“我以为你的心是冰做的,总会有焐热的那一天,没成想,还没有等到那一日就先将我自己给冻死了。”朱福着实是后悔了,若是没有纳这个蛇蝎美人入府,那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红人。
“时间到了!”狱卒在门口唤着。
天牢关押重犯,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再多的银两都不能进来探视,春娘也是寻了许太傅的帮忙,这才得以进来看看仇人如今的报应。
看完了,这颗心也舒畅了许多,她终于完成了对夫君的允诺。
三日后,断头台上跪满了犯人,最前一排的便是朱家人,后面则是这几日查出的贪污重犯,午时一到即刻行刑。
台下围了许多的百姓,前边的那些手中挎着篮子,口中骂骂咧咧的将烂菜叶和臭鸡蛋狠狠的扔到朱福的身上、脸上。头上。
两个身穿披风头戴纬帽的人隐在众人间,看着台上被五花大绑的朱福。
那两人,一个身形小巧,一个左袖空荡荡。
“哥哥,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朱家满门抄斩,朱福获罪,这也算是告诫了爹娘的在天之灵!”沈婉扯扯哥哥的袖子,绽开一个粲然的笑意。
“嗯,家破人亡的滋味,他是得好好尝一尝,我们族人的血总不能白流。”沈琅心中满是仇恨的盯着那个手中沾染了苍云皇室鲜血的朱福。
而另一处,有一个妇人还有两个貌美的女子死死的瞪着朱福,这三人正是春娘和她的两个女儿。
母女三人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等待着杀夫仇人、杀父仇人被行刑。
大大的太阳笼罩在头顶,行刑的时辰到了。
“行刑!”监官扔下令牌,站在刑场上长得高高大大、五大三粗的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将酒吐在明晃晃的刀身上,用布擦拭了一遍。
准备好之后,朱福还有朱家人的头被按在铡台上,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锋利的长刀,用力的挥了下去。
顿时,血溅三场,罪犯的尸首分离,瞪着圆圆的眼睛,还喷出热腾腾的血来。
围观的百姓们,有的目不转睛,看着贪官服罪拍手叫好,有些胆小的则是捂住自己的眼睛,看也不敢看。
沈婉兄妹和那母女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仇人被当众行刑。
春娘看着那滚了又滚的黑红色肉球,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压在心中最沉重的事情终于卸了下来,春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飘摇摇,全身都没有了重量了。
三郎,你看到了吗,朱福死了,满门抄斩,春娘终于被你报仇了,我终于能去见你了,你等等我,我这就来。
春娘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冲着她温柔的笑,小声地唤着娘子。
她痴迷的看着那个男子,伸着手怎么也够不着,猛地推开人群,摇摇晃晃的向外跑着,一直伸着手努力的去够着那个男子直接分明的手,口中大喊:“三郎,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两个女儿看着娘亲的模样,赶紧追了上去。
春娘在前面追着,两个女儿在后面赶着,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京城外,那个县令被葬的地方。
春娘喘着粗气,看着立在木碑前的男子:“三郎,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春娘就要赶不上了。”
“三郎,你这一生勤勤恳恳,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官,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害了你,还害了我们的两个女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春娘捂着自己的一张脸痛苦不堪。
“都是我的错,都是春娘的错,我……我这就毁了这张脸好不好?三郎不要再生气了!”春娘的眼中淌下两行热泪,万般小心的说道。
那两个女儿赶上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