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毓充耳不闻,我激动的抗议反倒加促他前进的步伐,两扇大门已然近在咫尺!
见状,眼神一呆,我无奈地停止拍打,双肩一垮,认命了。
华毓来到门前,他抬起左脚朝门一拱,一使力顶开门板。
门板在眼前无声开启,开门这一秒,轻扬的舞曲传进耳朵,悠愉而浪漫。
大厅里的桌椅撤走一半,剩下的一半靠墙摆放,腾出中央大块宽敞的空间做为舞池。舞池里,公子、小姐们踩着曲点跳舞。
舞步换位中,有背对我们的,自然也有面对我们的――
第一对跳舞的男女发现华毓抱我入厅,二人舞步放缓,从慢跳到停下,双双远望我们。
一对忽然停下朝一个方向看,那么自然也就影响了身边最近的人。第二对男女跳舞一缓,寻着第一对的目光朝大门看来……见华毓抱我也停下来不跳了,远远地看着。
第三对;
第四对;
第五对;
越来越多的男女看见华毓自导自演的招摇戏码,很快,舞池里一半的男女都不跳舞了,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和华毓。诧异、羡慕、嫉妒、暧昧、复杂、疑惑,六种不同的反应变化齐刷刷地砸向我……
六种反应一起扑面,那一道道直定定的视线像一盏盏强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把我照得清清楚楚!高光之下整片豁亮,令我无处躲闪。
呼吸一秉,睫毛轻抖。心脏着实慌颤几下,随即迅速恢复平稳跳动。面对客人们的多重反应,无措繁衍变化,我淡定了,平静地看那些不一的脸孔。
从最外围开始停止跳舞,势头朝舞池内部蔓延,男男女女像多米诺骨牌倾倒般一对接一对受到影响。放眼望去,已经影响了多一半,并且仍在继续……
一声哼笑:“呵……”华毓视线从邱天贺那儿收回,他凝视着我,一针见血:“你怕天贺瞧见我抱你,天贺可没把你放眼里,你看他跟别的女人跳得多ppy。”
我跟邱天贺什么关系也不是,我干嘛怕邱天贺误会?只要不惹急邱天贺,从而对甄帅不利不就行了。逢场做戏而已,我当什么真?
目视邱天贺搂着名媛变换脚步,唇边泛起讥冷弯弧,我冷淡地说道:“他就那德性,没有女人活不了。”
我要感谢华毓挑唆,现在,我非常清醒冷静。
位置转换,邱天贺从侧对着我变成正对。他终于瞧见周围的异样了,顺着男男女女的目光朝我和华毓看来……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下巴一扬,我坦荡大方地迎视邱天贺的愠怒,不惧他生气。
我前后反差极大,华毓附唇在我耳边欣赏笑语:“甄甜,你挺不错呀,这么快就泰然自若了,一点儿也看不出在门儿外还要死要活的。”
眼珠斜视,我没好气:“大公子贵人多忘事儿,这不是你逼出来的吗?”他装什么外国洋蒜!
华毓睫毛一眨,蓝眸中含了委屈之色:“瞧你说得这么难听。我这是锻炼你的应变能力,懂不懂?”
牵动双唇露出一个假笑,我装作感激涕零:“大公子,你真好!我谢谢你啊!”他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儿?
华毓笑得牲畜无害,一副正人君子相儿:“不谢、不谢,这么客气干什么。”脚下迈开步子。
正对大门偏左的地方靠墙摆着桌椅,从右往左分别是空桌;坐人桌;坐人桌。
右数第二张桌坐着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右数第三张坐着华瑾、华霖,六人定定地看着我和华毓。
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统一蹙眉,神色颇有些复杂难辨。而华瑾、华霖不同,二人饶有趣味地注视我,有种看好戏的味道在里头。
华毓停步空桌前,弯腰把我放椅子上。他坐我身旁,抬手朝服务员招唤。
服务员立刻过来询问:“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华毓:“蔬果沙拉、小吃、糕点,一样儿拿一点儿,带上果汁儿一起送过来。”
服务员:“是,大少爷。”
我一边整理礼服的裙子,一边随口问:“拿东西给我吃?”
华毓:“嗯。你中午饭吃得早,又过一下午,也该饿了。酒会结束估计得晚上七点来钟儿,你肯定扛不住。”
我讲反话:“大公子想得挺周到。”算他还有点儿人性。
蔬果沙拉、小吃、糕点、果汁、餐巾纸、刀、叉、勺,一样一样摆上桌。
我的确饿了,3000块泡汤,免费吃顿晚饭也是好的。拿起勺儿,舀沙拉吃。
一口沙拉正嚼着,眼角余光瞧见华毓下巴朝舞池方向一扬,而后叫我:“甄甜,你瞧,天贺过来了。”
嚼咀一顿,我抬眸看向舞池……邱天贺甩下名媛大步走来,他脸上此时没了阴色,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透着一股子悚然劲儿!
只看一眼,我就觉得后背落了一只大爪子,锋利的兽甲藏在肉垫里,随时都有可能放出来抓花我的背!
脊梁骨泛冷,我垂下视线看盘儿里的沙拉,重新嚼咀起来。邱天贺跟沙拉相比,我现在更喜欢沙拉……
众人的视线追着邱天贺一起过来,安静的会场就听邱天贺的皮鞋一声接一声。随着邱天贺走近,我后背发紧,好似有人在后头阴阴地放凉气。
邱天贺已经走进我的视野范围,我不抬眼,只低头吃沙拉。
邱天贺停在我右边,眼睛瞧着我,慢慢地坐下。他在右、华毓在左,二人把我夹在中间,周边的温度即刻冷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