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整装待发的架势,席柏言在旁边看得眉头蹙了又蹙,欲言又止惹得她很是纳闷,“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呀。”
“外面冷。”他的目光不够浓烈但不容忽视地落在她衣襟处,“你穿得少了,着凉了又是一顿折腾。”
她眉开眼笑,又想抱抱他,“没事的呢,有荣见接应我,我是嫌穿多了会行动不便,你这屋里很暖和的呀。”
是荣见,不是师兄。
席柏言内心熨帖了不少,冲她招招手,“过来。”
暮摇婳便倾身探过去。
他却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肩,下巴摩挲着她的额角,“乖乖地等我,我会把事情处理好。”
这语气柔软的呀,令她好像置身在温和的水中,周遭流淌的,是他身上令她着迷的气息。
暮摇婳反蹭了蹭他,嗓音细软娇柔,“好,我等你呀。”
……
席柏言在伤中,时而便有同僚来探望他,偶尔他觉得厌烦了,就用各种得当的理由将部分人拒之门外。
而秦提督的来访也不算意外,并不惹人生疑,他畅通无阻地进了席府的内院。
“席大人恢复得可好?”一踏进远门便见他在院里晒着太阳,好一派清闲的姿态,秦提督天生显得凶狠的脸上洋溢起笑容。
“还不错,多谢秦提督挂念。”席柏言以眼神示意院门口的叶南尽,让他在那守好了不许旁人靠近。
他倒了杯茶,在秦提督落座时正好递到他手边,“秦提督请用茶。”
秦提督利落地接过杯盏,压低声音道:“我找着为京藏族傀儡师做面具之人了,他在王城也算小有名气,常有人找他做那玩意。”
席柏言的心绪似没有多少起伏,神情正常地把玩着杯子,可眼睫下的眸色如被泼了墨,“他如何说?”
皱着脸摇了摇头,秦提督语调低沉得阴凉,“他不肯开口,说他干这一行的,绝不能卖找他做生意的客人。”
英俊男人的嘴角浅扬中勾着嘲弄的意味,“他做那见不得光的生意,倒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席柏言眯起的眸子里暗光凌厉,“秦提督若不介意,让我来审问审问他。”
秦提督怎么会不迟疑,席柏言这温润谦和的样儿瞧着便似不会用阴狠手段的,再说他还带着伤,一旦误伤了他自个,帝姬那不得追究啊。
可撞进他晦暗得深沉的眸里,秦提督心下微微一惊,“你要审问我没意见,但你万不可伤着自己。”
席柏言牵了牵绯薄的唇,“无碍。”
秦提督叹息如粗喘气,“我让手下把人送到这来……这里可有合适的屋子?”问得比较隐晦。
“有。”席柏言侧开视线移向叶南尽,“随后我便让叶管家带路,提督的顾虑不是大问题。”
席府这地方不算大也不小,移出个审讯人的房间还是绰绰有余。
叶南尽领命将秦提督带到了地窖,“这里废弃了几年没用过,秦提督看看,是否可用?”
他双手负于身后环顾了四周,颔首,“没问题。”
地窖阴沉又森凉潮湿,好比皇宫底层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