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整个京都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南明帝已下令,全城之人搜找相府的嫡小姐,凡寻到者,皆有重赏。这倒苦了街上往来的年轻女子,凡是相貌出众些,十三四岁的少女,都被被人叫住细细盘问一番,惹得好些姑娘们都不敢踏出家门半步。
同样的,也有人声称寻到了相府小姐,带着个冒牌货就想到衙门领赏,最后挨了板子才学会老实。当然,其中也的确是有些冤屈的,听了人贩子的蛊惑,不但花钱买错了货,还吃了板子,何等的哑巴亏!
但短短两日,人贩子可借着顾清浅的名头狠狠赚了一把。
皇宫内院之中,也有一人不愿就此安分。
“小哥哥,这事情就交托于你了。”顾安朵甜甜一笑,将鼓鼓的荷包塞进一小太监的手里,“若是此事成了,定然少不了你后续的好处。”
那小太监点了点头,接过荷包的同时,顺便在顾安朵细嫩的小手上摸了一把。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他急忙的打开荷包,估量了下里面的银两,才勒紧了封口,扔进了袖袋中。
“那我就先回去了,皇后娘娘还等着呢。”顾安朵娇俏的声音犹如银铃一般,勾得小太监心魂俱颤。看向顾安朵的眼神,也流露出别样的情愫。
他很想再和顾安朵多呆一会儿,奈何对方是皇后宫里的人,他叨扰不得。
顾安朵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对方热切的眼神直让觉得恶心。拐过门廊,她拿出随身的帕子狠狠擦了擦手,然后万分嫌恶地扔在了一旁的花丛里。
自上次顾清浅来清凉宫觐见皇后已有月余,爹爹居然还未向皇上开口,求准她回相府......定是顾清浅那贱人骗了她,根本没有替她在爹爹面前求情,亏得她还以为顾清浅是个顾念姐妹情分的人......
顾安朵的双眸闪过狠毒的光芒:顾清浅!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定要你千百倍奉还回来!
随着顾清浅失踪多日,京都内逐渐开始有风言风语四处谣传,伴随着夏季冲人的热浪,席卷而来。言语之歹毒刺耳,让林老夫人和顾伯铭等人大为气愤。
“听说相府的嫡小姐失踪已有五日,至今还未被官府寻到,这消息可是真的?”茶余饭后,寻常的百姓总是需要找些旁人的闲话来磕牙,慰藉一下乏躁无味的生活。
“当然是真的!衙门那布告现下还在集市口贴着呢!赏金已经足足涨到五百两黄金了!”那人啜了口茶水,语气略带嘲讽道:“可惜,还是没人找得着......”
旁边之人听此,掩不住惊讶道:“五百两?黄金?!那可够咱们一辈子吃香喝辣了。”
“可不是?这官家就是忒有钱!想来若是咱们寻常人家的闺女丢了,哪有这般的待遇?”那人吐了口茶叶沫子,甚不是滋味道:“但要我说,即使这顾家小姐活着被人找到了,这么多天下来,定是受到了歹人糟蹋,成了个破烂货!”
“谁家女子不讲究个清白?即使是相府的嫡女,今后恐怕也没男人敢要?就算送到花街那窑子里,想来也就能值个几百文铜钱罢了。”
旁边之人咧嘴干笑道,露出满口的黄牙,“呵呵呵......老兄这话倒是没错!”
二人相对而视,目光透着猥琐。谈话的内容则是越来越难听,极近不堪入耳。但,一字不漏,纷纷落入了周围人的耳朵。
这里是城中心,又正值晌午,茶楼里来来往往尽是客人,天南地北各色皆有。在此处这般大声吵嚷议论,想来这番言辞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传遍南明的大街小巷,成为所有人无聊时的谈资。
“顾兄,你不管教下这帮人吗?”连赢天看向坐在他身旁,泰然自若喝着茶的顾检,忍不住问道。
“堵得了这两个人的嘴,还能堵住悠悠众口?”顾检甚是心烦的皱了皱眉。
这几日,无论他走到哪里,听到的话皆是相府如何如何,相府的嫡小姐如何如何......甚至长乐赌坊的人也拿顾清浅的事情来调侃他,实在让人忍无可忍!顾清浅怎么就这般的阴魂不散?
连赢天余光掠过顾检眉眼间的神色,再联想上次他在酒肆的表现,顿时心中了然:想来这相府的嫡小姐与顾检的关系定是不佳。
之前他就听说这位嫡小姐姿容绝色,而且在一次宫宴上救了容妃,前几日又再次救了皇上宠爱的美人,想来应该是个才貌兼具的女子。顾检与其这般不对付,倒是有趣。
“顾兄,不妨出去走走?”他温然笑道,在顾检面前做惯了善解人意的模样。自从顾检前些时候在赌坊输了钱,终于不再每日酗酒闹事,反而是天天在赌坊流连。因着他上次赢了钱,便每每唤他来作陪,自以为能借他的运气,将那次当给殷三娘的玉佩赢回来。
然而,这赌坊如泥潭,只会让人越陷越深,岂会容他轻易脱身?
顾检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掏了掏袖袋,却是窘迫一笑。连赢天了然,拿出几块银子放在桌上,二人才转身离开了茶楼,却未察觉道身后那一道冰冷摄人的视线......
“少爷,这相府的小姐真够倒霉的了。”越溪听着那二人不堪的话语,忍不住嘟囔道,却发现自家少爷正看着楼梯口处发呆。
“少爷?”越溪轻轻唤了一声。
“嗯?”萧初寒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水,并未注意越溪说了些什么。
越溪见此,却是早已习惯了。自家少爷每次在想事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