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俊臣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如今我却需要你在另一件事情上出力。”
“不知何事?还请赵大人吩咐就是。”
“等你出任山东布政使之后,你原本在刑部的那些经营,不免会被周尚景和沈常茂他们瓜分干净,这却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打算将新任的刑部右侍郎秦怀远收为己用,这样你在刑部的那些经营也能保持下去,咱们这一派在三法司的影响力也不至于大幅衰减,但若是想要这秦怀远甘心投靠咱们,却还需要李大人你在旁说项。”
李立德恍然,心中不由赞叹赵俊臣的心思谨密,连忙应声道:“赵大人说的是,下官必然全力为大人说项,却不知大人您对此有何计划与安排?咱们何时与那位秦大人见面?”
赵俊臣抬头,看了看客堂门外的天色,却见已是夕阳西落,笑道:“我已是约他今晚在尚贤楼见面,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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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赵俊臣与李立德二人舍弃了坐轿,同乘一辆马车,趁机在车厢中商量事情。
在车厢中,赵俊臣认真吩咐了李立德在赴任山东之后所需要的注意事项、以及这些事情对赵俊臣一派积累人脉与底蕴的重要性,对于赵俊臣的叮嘱,李立德自然是不敢怠慢,全都认真的记在心中。
等到诸事议毕之后,马车也正好赶到了尚贤楼门外。
因为提前定下了包间与宴席的缘故。尚贤楼的掌柜与伙计们已是在尚贤楼下恭候多时了,见到赵俊臣与李立德出现后,皆是满脸讨好的迎了上来。
赵俊臣常来尚贤楼,与尚贤楼的掌柜也是熟人了。下了马车之后也不多说废话,只是问道:“大理寺少卿秦怀远秦大人可到了?”
那掌柜连连点头,说道:“回赵大人的话,秦大人他刚刚已是到了,如今正在楼上包间内等候。”
说话间,掌柜心中不由奇怪。
秦怀远升任刑部侍郎的消息,还要等明天早朝上会宣布,如今除了少数人之外,朝野间都还没有得到消息,在掌柜眼里。秦怀远也依然只是一个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无论赵俊臣还是李立德,官阶都要比他更高。
如今赵俊臣与李立德出现了,秦怀远至少也应该候在楼下迎接才对,但秦怀远却只是在包间内恭候。这不免会失了恭敬与礼节,难道就不怕赵俊臣与李立德二人心中不快、并暗中报复?
尚贤楼的掌柜虽然心中奇怪,但赵俊臣与李立德却能够理解秦怀远的心思——秦怀远担心太多人看到他与赵俊臣在一起,误认为他当真已是投靠了赵俊臣,这是在避嫌呢——所以也不见怪,只是相互对视一眼,齐齐一笑。然后一同向着尚贤楼内走去。
…………
被掌柜引着来到尚贤楼的二楼后,赵俊臣抬头一看,却见秦怀远正在雅间外垂首恭候着。
秦怀远也知道自己在这里等候实在是有失恭敬,所以见到赵俊臣与李立德之后,就连忙请罪道:“下官才知道赵尚书与李侍郎的到来,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大人见谅、见谅。”
听到秦怀远的话后,尚贤楼的掌柜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垂头不语——实际上他远远的看到赵俊臣的马车出现在街头后,就派伙计通知了秦怀远,而秦怀远的这句话明显是在推卸责任了。但尚贤楼掌柜却也不敢得罪秦怀远,所以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赵俊臣挥手笑道:“没关系,你我朝中同僚,情谊深厚,如今又只是私下相聚,就不必在意这些礼节了。”
李立德亦是在一旁点头笑道:“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秦大人就不必客套了。”
听到李立德口中的“自己人”三字,秦怀远面色微变,却不接话,只是伸手一引,请赵俊臣与李立德二人进入雅间说话。
三人进入雅间落座后,最开始并没有谈论正题,而是相互客套着,直等到菜肴上齐、尚贤楼的掌柜伙计们全都离去后,赵俊臣才端起酒杯,笑道:“我今天邀秦大人来尚贤楼聚宴,却是有三个原因。”
秦怀远连忙说道:“还请尚书大人赐教。”
赵俊臣将手中酒杯向着秦怀远一敬,说道:“第一个原因嘛,是为了答谢秦大人你今天在早朝上的仗义执言,若不是秦大人你说出了那闫鹏飞与刘诠安二人在审案期间的胁迫言论,恐怕我今日就要被人给诬陷了,如此,秦大人你对我实是有大恩,如此自然要答谢一番。”
今天早朝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不知道内情,但秦怀远却能猜到一些,又如何敢接受赵俊臣的“答谢”?连忙摆手道:“尚书大人您言重了!正所谓清者自清,大人您即使没有我,想来那些宵小之辈也绝对无法陷害大人丝毫,更何况下官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又如何真敢居功?大人您实在是言重了。”
赵俊臣却笑眯眯的没有反驳,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赵俊臣如此,秦怀远不敢怠慢,连忙也跟着饮酒。
一旁的李立德,却是帮着两人又把酒杯满上了。
然后,赵俊臣再次端起酒杯,又说道:“至于这第二个原因嘛,则是李立德李大人承蒙陛下信任,又得到了本官推荐,如今已是升任了山东布政使,所以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