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瑟整装出门。
一旁的侍婢给她换上端庄肃穆的直锯,挽高的发髻被精致的金器簪起来。
今日是她和自家长姐庄蝶衣进宫赴宴的日子。
“锦瑟。”庄蝶衣一身桃粉色立领矩裙,身着浅白点纹直曲披肩,走上前,蓦然握住庄锦瑟纤手。
“刚刚飞鸽传书,说是父亲出城替陛下办事,突发疾病,如今正在城外的客栈里面歇着。”拭了拭眼角清泪,庄蝶衣很美,尽态极妍的美人,如今却哭的梨花带雨。
庄锦瑟心下一急:“请大夫了吗?”
庄蝶衣摇头:“父亲的病乃是顽固旧疾,只有我们庄府的药才能缓解父亲的病。”
“那大姐咱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接父亲回来啊!”庄锦瑟说着就拉着庄蝶衣走出院子,准备出发。
“不可,韦后亲自宴请长安五姓女眷,若是我缺席,恐怕不合礼数,而且如今,我也算是半个憬王妃了,这场宴席对我来说更是至关重要。”她一把握住庄锦瑟的手,“锦瑟,你代我去城外接回父亲,我去宫中赴宴,你看如何?”
听着车辙声渐远,庄蝶衣得意一笑,那双灵动的大眼中,盛满了鄙夷和嘲笑,“不过是个庶出,还敢威胁到我的地位,不可能!”说着,她从妆奁盒中取出玉珏,又唤来几名黑衣下属,与他们低语了几句之后,眼里的柔软逐渐被杀意一点一点的吞噬。
她攥紧手中桃粉色的玉珏:“最好,是让她这一次永远回不来。”
长安城外这几日的风沙格外的大,尘土嚣上,飞沙卷起,庄锦瑟一身常服,端坐在马车上,心里焦急如焚。
父亲这些年一向身子硬朗,几乎很少生病,就算是之前贬谪到苏杭任职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地域的突变和心理的落差而受影响……可是大姐所言必然不虚,她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庄锦瑟正想着,车厢忽然摇晃了一下,马儿受惊的抬起前蹄,晃悠了几下。
身后响动声噪然响起,庄锦瑟大惊,连忙从马车里面走出来,马夫已经被射死了,这时,几发箭忽然不知从哪射下来,钉在她的马车上。
她的瞳孔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这时候,几名黑衣男子将她团团围困住,庄锦瑟捏紧手里的匕首:“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的!?”
那几名黑衣男子互相对视一眼,直接举起刀朝着庄锦瑟冲上去,一股恐惧之意瞬间从她心头划过,她举起匕首,这时候,一名白衣男子飞身跃下。
刀光剑影飞快的闪在她的头顶,猩红色的血液又从那些刺客的胸口迸发出来,庄锦瑟的衣带和头发被吹发上下蹁跹。
那名男子武功极高,似乎在场的几名黑衣人都在他的武功之下,庄锦瑟原先心里面的那股害怕与恐惧,在这个男子出现的瞬间,似乎立刻变得荡然无存。
庄锦瑟也不知道被这名男子施下了什么魔咒,她只觉得好像只要他一出现,自己就会很安心。
这时,一名蒙面刺客飞身跃下,庄锦瑟赶忙匍进马车里找弩剑,却摸了个空。
“公子小心!”庄锦瑟背对着他叫道,“你后面!”
庄锦瑟说完这话的同时,忽然朝着那刺客扑过去,抢先夺过了刺客手里的剑,李牧憬已经掣制住了他,剑横悬在那人脖子上:“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这位姑娘?”
那刺客根本没答话,而是直接咬舌自尽了。
看着最后一名刺客被解决掉,庄锦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李牧憬却眉头紧锁。
这群出现在长安城外的刺客本身就来历不明,线下他也没办法再继续追查下去他们的身份,这些刺客若是中原人倒还好,若是西突厥的人,恐怕这一切都难办了。
“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牧憬将剑收入鞘中,转过头,看向刚刚带上素白幕篱的庄锦瑟:“姑娘,你没事吧?”
庄锦瑟摇摇头,“无妨,刚刚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名叫锦瑟,在此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李牧憬四处看了一下,“锦瑟姑娘,如今突厥来犯,当下长安城外并不安全,不若我将你送回城内安顿吧?”
庄锦瑟原本想答应的,可是突然想起来父亲还在城外,她就不能只顾自己安危:“公子,你可否带我去城外的嘉陵园一趟,我的父亲还在……”
“殿下,宫里的人催的急了,城外又这般危险,您必须马上赶回去!”李牧憬身旁的一名随从不顾礼数的指着庄锦瑟,看样子是急坏了,“您赶紧回去吧,至于这名女子,我另外调派些人手保护她就行了。”
李牧憬转过头,目光深深的看她一眼,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锦瑟姑娘,一路上多加小心。”
“等等!”庄锦瑟咬了咬嘴唇,忽然翻身上马,跟上他:“殿下,我也要去宫里一趟,您将我带进去吧。”
庄锦瑟不是傻子,她真真正正的意识到,庄蝶衣在骗她。
她声音颤抖,鼻子发酸。
以至于她在殿上正好碰见她的时候,也掩饰不住自己想要前去质问她的冲动。
宿主庄锦瑟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除了有副好看的皮囊之外,性格软弱无能又懦弱,被宿主赵安琪附体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原主的任何一个显性特征!
因为,她一看到庄蝶衣,心里就有一种女汉子般想打人的冲动!
她赵安琪又不是傻白甜女主!此番,她也是来改造这位庄锦瑟女主的!
可当庄蝶衣看到李牧憬领着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