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郁棠棠再没见到过江屿。

他果然说到做到,说把案子全权交给助理吴筠负责,还真就再没为此出过面。所有的材料整集,人脉走动,全部都由吴助理搜查和联络。

甚至徐妍离婚案的一审开庭现场,他作为原告委托人,也没出现在现场。

一审结果不太理想,郁棠棠一度受挫。

或许是她之前的一路都走得太顺,司法考试仅一次便高分通过。

临毕业前,协助一个学长作为被告辩护律师团队,参与了娱乐圈某当红小生的离婚案。

那场离婚案闹得轰轰烈烈,几乎是所有国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后续走向也是匪夷所思,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他们打赢了。

那个学长也在圈内名声大噪,现今区区不过两年多,已成为业内知名大牛之一,早已不再出庭审案。

而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实习助理,因为这场案子,也受到圈内不少关注,后被徐老相中,一毕业便进入徐正律师事务所。

这两年她也接了不少离婚案,可能是幸运,至今职业履历史上暂无败诉。

一同事前辈见郁棠棠深受打击,不由安慰她,“哪个名律师还没有败诉过?你年纪小,受受挫也好,尽力而为便无愧于心,别太内疚。”

郁棠棠默然,不语。

她哪里是见不得自己败诉,只是这场案子不一样,如果是其他人的,她尽了全力败诉也就罢了,可这次的当事人是徐妍,江屿的姐姐。

就算不提江屿,徐妍还是江妈妈的女儿,江妈妈在女儿小的时候失去女儿,难道江妈妈的女儿也逃不过同样命运?

不,她绝不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又是灯火通明的一晚。

翻遍法律文献,一审结果上面的内容她都快倒背如流了,逐字逐句审对条文,却找挑不出一条有用的法律知识。

初晨那会儿,窗帘外面还灰蒙蒙的,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越给她来了电话,她顺手抄起接通,“喂?”

嗓子紧巴巴的,坐了一夜,喉咙有些发干,郁棠棠用指腹揪了揪脖颈上的皮肤,清清嗓子,“怎么了?”

电话那边停了几秒,语气有些严肃,郁棠棠猜他一定皱着眉,像个苦大仇深的老中医,“你又通宵了?哪一天搞坏了自己的身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年轻人呀,啧啧。”

郁棠棠松开鼠标,起身离开电脑桌,扭脖子活动筋骨,调笑,“你确定这话不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林越顿时哑口无言,他本人确实是个爱通宵工作的主儿,但男女身体能一样吗?

“有事说事。”郁棠棠深谙林越的内心,知道他一向没事,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是、是这样,那个……”林越在那边吞吞吐吐,久不成言。

这副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让郁棠棠一顿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什么事情,居然令“一心只读法律书,双耳不闻红尘事”的林·大工作狂·律师甘愿跌破形象?扮起了羞答答的小娘子?

郁棠棠没忍住,笑声漏了音。

林越听到恼怒起来,梗着脖子,将将维持住镇定淡然的外表,“我想拜托你个事儿。”

“你说。”郁棠棠生怕惹毛了对方,不敢多嘲笑他。

“我c市那边有个案子,就要收尾了,你去帮我处理一下,行吗?我有点私事,去不了了。”

郁棠棠没立刻应下来,林越猜到她有些犹豫,继续陈列她此趟可行的证据,

“你现在这个案子,二审正式开庭还要两个月左右。我猜你现在也是无从下手,还不如趁机去出个差,就当散散心,说不定等你回来就有线索了呢。”

郁棠棠笑了,“我不是在担心这个,下周五我哥要举行订婚宴,我得参加,我时间赶不过来。”

“绝对能,”林越保证道,“这个案子处理至多四五天,赶一赶你估计三天就够了,今天才周六,绝对来得及。”

“那行吧,”郁棠棠无奈应了下来,“一贯工作第一位的林大律师好不容易要忙一忙私事,我怎么能不答应。”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到底是什么私事,居然在你心里能排到了工作前面?”

又是几秒停顿,林越敷衍道,“你别管了,估计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先不说了,我忙着呢。”

说完就匆匆忙挂了电话。

郁棠棠立在窗前,一手搭在台上,另一手举着手机,停在空中,双眼盯着它出神须臾,扶额摇头。

林越最近确实有些怪啊?

郁棠棠订的下午的飞机,时间还算宽松,她小憩一会儿,又订了点外卖,整装好林越传真过来的资料,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出发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刚暖了几日,倒春寒又来临,郁棠棠在冰凉的凳子上坐了半天,瑟瑟发抖,又去洗手间翻出一件黑色的薄风衣,套在职业裙外面。

飞机照常延机,候机厅等飞的游客不多,三两闲谈声并不嘈杂。闲来无事,郁棠棠揭开线封,翻看林越传真给她的那些材料。

或许是心情不对,第一行看了几遍都没读完,无奈郁棠棠只好又把资料线封好,放回了包里。

她确实有点心绪不宁。

c市,并不是她第一次去,高考结束那个暑假,江屿陪她去过那里。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不到半年。

说起他们认识的经历,倒也不复杂,甜蜜也有,吵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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