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财主叫做屠有财,整个村子八成以上的土地都是他家的。齐桉家的花田也是从屠有财那里租的,每年都要交不少的租子。
这天,屠有财带着家丁来到齐桉家,说是今年要涨租子。
齐桉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说:“屠老爷,您这又涨租子,叫我们佃户怎么过活呀?”
屠有财嘿嘿冷笑着说:“今年你的花田大丰收了吧?你这收成好了,不该多交租子吗?”
齐桉的娘从屋里慢悠悠走出来,说:“屠老爷,记得前年大旱,田里的花枯死了大半,去年洪涝,田里的花根烂了七成,我们都没钱换米吃了,您也没说少收一分钱的租子呀。怎么今年花田收成好了点,就要涨租子了?”
屠有财看着齐桉的娘,瞎了几年的眼睛居然好了,就说:“你看看,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齐老太太,这眼睛治好,听说最近还收了个义女,说话都硬气了。”
齐桉的娘脸上写了个大大的不高兴,说:“谁说我收了个义女?那是我未过门儿的儿媳妇。”
一个家丁嘲笑道:“没过门儿,那就不叫儿媳妇。”
另一个家丁接着说:“对。要看她过了谁家的门儿,才能算是谁家的媳妇儿。”
屠有财对齐桉说:“老爷我今天是受了仙人指点,知道你家义妹与我前世有缘,今生尘缘未了,你若是许了她去我屠府做我的九姨奶奶,兴许老爷我一高兴就免了你今年的租子。你看你长得也算仪表堂堂,就是家里穷了点儿,等我给你一笔丰厚的彩礼,你也可以讨一门好亲事的嘛,何必守着自家妹子不放手,说出去叫人笑话不是。”
齐桉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欺人太甚!”
齐桉的娘气得直跺脚:“不就是涨租子吗,至于这么欺负人吗?齐桉,去,把为娘的镯子当了。”说着从手腕上取下两只翠绿的翡翠镯子,这是当年齐桉的娘嫁到齐家时,她的婆婆,也就是齐桉的奶奶亲手给她带上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是这家里最贵重的首饰了。
齐桉知道这一对翡翠镯子的分量,它们从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已经不仅仅是一副首饰、一副镯子那么简单,这代表着齐家的传承,象征着齐家的香火不灭,将来是要传给齐家新进门的媳妇儿的,以后还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齐桉向娘摇了摇头,说:“娘,这镯子不能当,柳儿也不会去做九姨奶奶。”
屠有财点着头说:“对对对,就是叫做柳儿。柳儿,我的小美人儿,你就出来让老爷我见上一面,老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两名家丁跟在屠有财身后,看着他一边叫唤一边伸长了脖子向屋子里瞅,脸上挂着邪笑。
齐桉的娘还在跺脚,芯柳却从房里走了出来。刚才院子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听见了,心里燃着熊熊的怒火,却故意不动声色。她低着头,款步跨出房门,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那面纱随着脚步轻轻地晃动,娇俏的脸庞在面纱下若隐若现。
屠有财看得张大了嘴,哈喇子顺着嘴角就溜了下来:“好,好,好美!”
就好比一个人养的狗会和主人有着同样的饮食爱好,那两名家丁见到芯柳时的表情和屠有财如出一辙,嘴里念叨着:“好,好标致的美人儿。”
齐桉看着芯柳走出来,心里担心不已,他怕屠有财对芯柳不利,便说:“柳儿,你怎么出来了?”
芯柳看着齐桉,轻声说:“桉哥哥,带婆婆回屋。”
没有人觉察到,两道柔光从芯柳的双眼直射齐桉的双眼,齐桉便乖乖地答应着,将老娘扶着往屋里走去,齐桉的娘捶胸顿足:“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芯柳看着齐桉的娘,柔声说:“婆婆,别担心,您先随桉哥哥回屋。柳儿这就把他们都打发了去。”
同样的两道柔光射向齐桉的娘,老人家也瞬间就安静了,没有了先前的气愤和焦躁,很顺从地跟着齐桉回屋去了。
屠有财走近芯柳身边,伸手去揭她的面纱。芯柳说:“屠老爷,你就这么想看芯柳的样子吗?”
屠有财的手在半空停顿了一下,他看着芯柳娇美柔弱的样子,心想这美人儿对自己不可能构成任何威胁,除了她的美貌可能会偷走自己的心。不过他这个老色鬼,根本不怕,因为他的心早就已经被偷走过不知多少回了,只要把漂亮女子娶回家里,等那新鲜劲儿一过,他的心很快就自己回到身体里来了,还怕什么呢?他现在巴不得有个美人儿能将自己的老色心偷走,偷吧,放马过来偷吧,老爷我求之不得……
想着想着,他的手就不安分地将芯柳的面纱扯了下来。屠有财和那两个家丁奴才都看呆了,屠有财将面纱向背后一扔,两个家丁便争相去抢那面纱。屠有财把手指伸过去抚摸芯柳的脸蛋,那两个家丁的手指也在空中不安分地扭动着。
屠有财的手指还未能触及到芯柳的皮肤,芯柳突然从他眼前凭空消失了,屠有财吓了一跳,猛地一转身,芯柳正站在两个家丁背后看着他痴痴地笑呢。
屠有财将两名家丁推开,直直地向芯柳走了过去,他猛地一扑,想要把芯柳抱住,他发现自己没有扑空,心里正在得意,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家丁,芯柳又不知怎么闪到了自己的身后。
连连好几次落空,屠有财累得大汗淋漓,跌坐在地上喘粗气。芯柳端来一张凳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屠有财和那两条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