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大雨劈头盖脸的下着。两辆自行车急驶进华家的院子。
马源琅和赵嘉敏匆匆地跑了下来,大叫道“华叔、华姨你们快出来。华郁(郁郁)她出事了。”
两个声音直直传到屋内正在徘徊的华母的耳朵里还有正在等待的华父急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拿起大衣就冲了出去,华母紧随其后。两人的声音惊动了整个华家,华家的家仆都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院中,两辆自行车倒在地上,马源琅、赵嘉敏一边叫喊一边朝着屋里走,杨子晓扶着受伤的华郁。每个人的身上都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衣角,发梢流下。
华母身子一颤,紧跟着华父跑到华郁的身边。当她看到华郁时,眼泪滴滴从脸上落下。
此时的女儿不管从哪里看身上都没有一块好地方,头发一缕缕的四散在背后。发绳和卡子也不知道丢在了那里。额头上红肿出一个大包,半睁着眼睛。脸色煞白。手臂上染着深红的血和雨水顺着手指留下。一瘸一拐地走路,腿上同样被鲜血染红,膝盖处流血不止。身旁的杨子晓牢牢地抓着她。
“郁郁,郁郁。你这是怎么了?郁郁?”华母不停地叫喊着华郁的名字,心疼地看着女儿,从未见过她受过如此重的伤。手掌扶在她的脸上。
华郁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随即“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扑在了母亲的怀里。在这一刻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华父紧咬着牙,用手拂过自己眼角的泪水。
“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华郁痛哭道。
一个死字狠狠地撞击在华父和华母的心里。
华母手扶在华郁的背上,话语中带着哭腔,轻声说道“郁郁,没事了。你到家了,郁郁,没事了。”
华郁紧闭着眼睛,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眉间渐渐舒展开来,耳边传来雨水的滴答声,心间却被一股暖流滋润着。
“终于到家了。”华郁淡淡地说道,身子软软地趴在华母的肩膀上。
华母感受到不同的重量。感受到紧抱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松开,耳边只停留住女儿那一声喃喃地自语“终于到家了。”
华父的眼睛盯着华郁缓缓落下的手,心突然想被锤子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快去找医生,康叔,快去叫医生。”华父牢牢地叫垂下去的女儿揽在怀里,手指抵在她的鼻尖。竟然未发现一丝呼出的气息。“快去叫医生。”他大惊失色,再次大叫道。心头萦绕着不好的预感。
老管家注意到华父的脸色变化。心头也是重重地被敲了一下。转身跑向屋内。
华母眼睛盯在华郁的脸上,轻轻地拍打华郁的脸颊,大叫道“郁郁,你可别吓妈妈。郁郁,你醒醒。你到家了,你到家了。郁郁,不要吓妈妈呀。”
华父双手将华郁横抱在怀中,朝着屋里跑去。
马源琅、赵嘉敏和杨子晓看见华郁耷拉的手,来回摇摆。心里皆都坠到了谷底。那凉意无异于浸在冰水中。
宽阔的大厅里从未如此拥挤过。华父紧抱着女儿跑到了二楼,华母紧跟其后。
“康叔,医生什么时候到?”华父大叫道。然后话锋一转”我要他两分钟之内必须到。”
康伯回头指着一个中年男子“王怀,你去接。”
中年男子点点头,匆忙跑了出去。
华父的声音冰冷,焦急的大喊道,此时的女儿连呼吸都没有了。再耽搁下去可能会连命也没有的。“子晓,你上来,给郁郁先吊口气。”华父的声音沉沉传到杨子晓的耳朵里。杨子晓手一抹脸上的雨水,赶忙冲上二楼。
整个华家气氛沉沉,不时传来低低的哭声。
康伯心烦地转悠着。
“给谁哭丧呢,都给我闭嘴。”他声音苍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华郁的卧室里,华父慢慢地将华郁放在床上。华母在身边轻轻哭泣,用温热的湿毛巾轻轻地擦拭女儿惨白的脸颊,滴滴泪水落在了地上。
杨子晓站在华郁的身旁,双手交叉放在她的胸口中间,给她做简单的心脏复苏。
看着华郁面色惨白,鼻尖的气有进无出。心中不断地呐喊着“华郁,你要挺住。”
大门被推开,康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女人手里提着医疗箱。
男子头顶略有些脱发,狭长的眼睛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坚挺的鼻子下留着黑而密的八字胡。
华父看到医生来了,赶忙让开位置“汪医生,你快救救我女儿吧。”
汪医生说着很标准的普通话。
“你们都出去吧,华老板,你放心。有我在华小姐会没事的。”他说完和助手开始从医疗箱里取出一些器材。
华母不甘心地松开华郁的手,对着汪医生说道“汪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这是我的天职。”汪医生重重地点了点头。
几人慢慢地退出房门。华父背着所有人轻轻地把房门关住,顺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
这一夜注定不眠。大厅里坐满了华家的下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忧心忡忡。当所有人得知华郁的经历时都为之胆战心惊。华父和华母来回地在华郁的房间里踱步。
半个小时候,汪医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众人匆忙地围了上去。汪医生抚了抚额头上的汗说道“孩子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导致的短暂的晕厥。我给她打了安神的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