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等四侍卫互视一眼,忽然齐齐低头跪下,竟无一人肯上前取印。
“你们没听到孤王的话么?”王上闾丘羽怒极。
“吾等情愿马革裹尸,与雪国血战到底!”“风雨雷电”四侍卫答。
“哈哈哈,”网上闾丘羽怒极反笑,“你们每个人都只会逼孤,你们有本事真的去把雪国灭了,帮孤解决问题啊!难道孤王不想扬眉吐气,不想按自己的意思行事和活着吗?孤王只是苦于身在其位,势不由人啊。”顿了顿,他又咬牙切齿道,“孤王不信,今日这后印真是取不到了吗?孤王亲自来取!”闾丘羽说毕,双袖一甩,径直来取后印。
鹩鹎桌炊嵊。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曰:“万望王上听取臣妾劝谏!”
闾丘羽冷着声音说:“朕要是不听你的劝谏呢?”
周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仰头望着闾丘羽:“臣妾今日就血溅五步!”
“你,你,你竟然要挟孤!”闾丘羽跨步上前,咬牙切齿道,“孤一直以为你最了解孤,却原来你根本不懂孤。难道你竟然认为,孤是可以被要挟的人么?”闾丘羽脚一跺,不去理会周致,伸手就去抓印。
周致正要阻拦,却发现闾丘羽腰间一片暗红,不由吃了一惊,倒不敢真的出力夺印了,只是急急问:“王上,您受伤了?”
闾丘羽腰部受伤,从下轿开始就有意在周致面前遮掩回避这个位置,所以周致一直没发觉。这时候周致忽然惊叫起来,闾丘羽低头,这才注意到腰间的伤口虽然刚才程风涂了金疮药,这会儿又被挣裂了,他伸手抢印之时,蒋电的腰带也没能遮住伤口,就暴露在周致面前。
闾丘羽没有回答周致关于受伤的问题,取印在手,转身就要离去。此前一直跪着的周却豁然起身,挡住闾丘羽的去路:“王上,瑞香宫已经被包围了。”
闾丘羽愣了愣,随后跨前一步,逼视着周却的眼睛:“怎么?周却,你想造反么?”
“末将不敢!”周却一拱手,“末将只想请王上与王后伉俪相携,永居瑞香宫,由世子掌朝。”
闾丘羽难以置信地看看周却,又转头看了看跪着的周致:“你们想囚禁孤王?”见周却周致不语,闾丘羽复自嘲道,“孤现在才明白,周将军明知北关困境会促使我废后,还敢一封接一封报来军情,自然是早有对策的。”
闾丘羽走到周致面前,弯身低首在她面前轻语:“后,你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么?”
周致沉默。
“不自由,毋宁死!”闾丘羽的眼睛忽然就冒了火、含了泪。闾丘羽挺起身高声放言,“孤倒要看看,谁敢拦驾!”此时的他,怒冲霄汉,须发皆张,睚眦欲裂。他将手中后印一掷,扔给程风,脚下跟着一跨,右手已经哗啦一声抽出程风腰间的跨刀。
周却再不犹豫,也呛啷一声拔出腰间跨刀,如门神般煞气毕现,抢先守住殿门,声若暴雷:“那么,请王上恕末将无礼!末将此刀,今日为我周家的明珠故,不得不拔!”两刀出鞘,殿内旋即寒光闪耀。
闾丘羽提着跨刀,杀气腾腾,直扑殿门口的周却。刚走几步,却突然胸中一呕,一口血喷出,溅了一地,整个人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随之而至的,是闾丘羽的接连呕吐,每一口都是血,且是黑血。闾丘羽勉强站稳,转过身,刀尖指住周致,目光里是说不尽的愤怒和失望:“汝,竟然下毒?!”
“王上鹩鸫罂谕卵。
周致惊叫着扔了匕首,跌跌撞撞地扑上,扑通一声跪倒,抱住闾丘羽的双腿,大恸道:“臣妾冤枉,臣妾只想过以死相谏,想过陪王上一同归隐,却从来没有想过谋害王上啊!”周致说着,已是泣不成声。闾丘羽渐渐无力,箕坐于地,靠在周致肩头喘息。周致忽然想到了什么,朝周却大喊:“哥,是不是你下的毒?”
随着这一声问,戚公公朝周却怒目而视,“风雨雷电”四侍卫立即将周却围住,除了程风的跨刀被王上取走,另三人均已拔刀在手。程风手中无刀,眼中却有刀,双眼微眯,杀气凛凛道:“周却,我虽答应你一起劝谏王上,可你若想就此害了王上的性命,我程风少不得要与你以死相搏。”
周却看看程风四人,又看看周致和闾丘羽,脸色铁青,厉声道:“朗朗乾坤,吾心可鉴,我周家的刀子从来都亮在明处,几曾做过下毒这种宵小勾当?”
四侍卫尚自不信,那边闾丘羽却已艰难地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闾丘羽偎依着周致,惨然一笑:“孤王心有不甘啊!登基时,孤王立志踏平雪国,谁曾想,最终却走上父王的老路,向雪国低了头。”周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着。闾丘羽伸手为她擦眼泪,“致儿,孤其实舍不得废你,可是你说,国家重,还是你我重?”
“臣妾宁愿你我恩爱,要什么国家!”周致恨恨道。
闾丘羽笑了,双眸星子般闪亮:“真是孩子气的话,你忍看雪夷灭我翼国么?”周致落泪不语。“孤王其实好累,这样解脱也好。只是,这烂摊子就留给你了。孤唯一能帮你的,就是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闾丘羽说到这里,把手边程风的那把刀往怀里一带,刀尖穿肠而过。周致大叫,慌慌张为他捂住刀口,满手转瞬血红。
“孤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尽,今日再来一次又何妨?孤王今日系自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