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列火车是从北方使往南方的,车上的人已经坐了几天了,有的人很疲惫,顾不得是火车还是哪里,睡到一大片,醒着的人眼里神采奕奕,那可能是回家的人了吧,在外面漂泊多年,已经忘了回家的路,盯着窗外,寻找着家的方向,怀里抱着一个小皮包,双手紧紧捏着,是给父母带的特产,还是给孩子带的玩具,隐隐有些担忧,怕自己的孩子不认识他了,不敢喊他爸爸。
很多年不见自己父母,当父母回来的那一天,明明知道是爸爸妈妈,却不敢冲上前去喊一声,躲在爷爷奶奶怀里不出去,想去又不敢去,期望着爸爸妈妈上来抱住他,有怕他们不来。
看到座位上躺着一个三两岁的孩子,呼呼大睡,却不见大人,莫罪四处张望,却在座位底下看到一个男人,蜷缩着睡着,原来是父爱,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睡觉,自己……
“那孩子命苦,他娘生下他后跟人跑了,丢下孩子,这男人一只胳膊,外出打工,工资比别人少一半,勉强吃饱。”莫罪盯着那孩子时,旁边一个五十岁的老头说道。
听到这里,莫罪仔细打量着那男人,真的少一只胳膊,不知不觉,眼泪朦胧了双眼,苦死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点苦。
“这列火车上有去外头谋生的,也有回家的,那个怀里抱皮包的,儿子出月就出来打工,如今孩子五岁了,每次想家的时候,捏着孩子的照片,蜷缩在被窝里偷偷哭,孩子没见过他,对谁都说他没有爸爸,心里委屈,却也只能忍着,现在要回去了,心里肯定高兴,那皮包是给孩子带的特产。”
生活不易,每个人都为生活奔波着。
“您呢?”
“我?我二十年没回去了,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家。我有一个儿子,二十好几了,结婚了,听说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刚会说话时,第一个叫的就是爷爷,而我却还没见过,我爹去世时,没回去,前不久,我娘也去世了,我这要赶回去,怕是来不及了。”大叔说道这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说话也哽咽起来。
“节哀!”莫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不去看大叔,不然大叔会觉得很没面子。
“说到底都是为了生活,我们不去打工,家里没着落,村子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人要去打工,有的是五十多岁的父母,有的是结婚不久的青年,不管是谁,一去就是好几年,得不到团聚。有人客死他乡,路途遥远,尸体葬在荒山野岭,唉!可怜啊!”
“这些人您都认识吗?”
“嗯,都是我带出去的,如今社会好了,什么小康社会,我们都要回去了,不打工了,回家务农,现在能养活过来,国家还给补贴,还是共产党好啊!”
“我出生时,那年我们村子饿死了好多人,我爷爷就饿死了,把吃得就给我爹娘,他们活活饿死,如今快五十了,这五十年一年比一年好,也有希望活下去了。”
一路上,莫罪听着大叔的感慨,四个小时多就到站了,告别了大叔,出了火车站。
“小偷啊,抓小偷啊!”有人大喊,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妇人指着前方大喊,而前方一个青年听到后推开人群就跑,一个短发男子背着一个大包急忙追去,莫罪也追上去。
短发男子追了好久,跳起来一脚将小偷踹倒,而他也倒地不起,一只手按着腰,咧着嘴,想起来,却挣扎不起来。
小偷见此,爬起来没急着跑,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眼里满是怒火,朝短发男子慢慢走去。
“狗东西,多管闲事,还揣我,给你点颜色。”说罢,小刀朝趴在地上的短发男子插去,那短发男子瞪着小偷,腰间鲜血淋漓。
突然,一把手捏住小偷持刀的手腕,死死捏住,小偷动弹不得。
“臭小子,你也多管闲事。”
“滚!”一脚踢在小偷胸口,直接飞出去三四米,怕是要断几根肋骨。
“你没事吧?”莫罪踹飞小偷,看到地上的短发男子,问道。
“没事,谢谢。”短发男子说。
“你流血了!”注意到男子的腰间,莫罪说道。
“没事,旧伤。”
“我看看。”说罢,莫罪猎伤口的纱布被鲜血染红了。
“我是医生,我先帮你止血。”
“谢谢了。”
撕开纱布,看到一个一直粗的伤口。
“枪伤?你是军人?”说着在伤口周围点了几下,用银针止住血。
“是的,执行任务时伤的,回来养伤。”男子感觉到伤口周围麻酥酥的,不怎么疼了。
“好了,过会去把纱布换了。”说着,把鲜血染红的纱布重新包扎上。
“谢谢。”
“起来吧!”莫罪扶起男子。
“子弹伤到了腰椎,不过不太严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莫罪说。
“唉!”
“怎么了?”
“别骗我了,军医说了,我的伤好不了了,我都决定退伍了。”
“嗯?那可不一定,你的伤不仅能好,还能继续当兵。”
“真的?”
“给你一个药方,不出半年就痊愈了。”说罢,从口袋里找出一支笔,拿了纸,写了一个药方,递到男子手里。
“娃娃鱼……”男子看着药方,一个个小声念着,看完后抬头一看,莫罪已经走了,四处张望,也没能找到莫罪,突然想到一脚踹飞小偷,点了几下自己就能站起来了,心里不禁颤了一下,再是短短一瞬间,又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