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怎么嗯?这些是公孙小儿所部贼军!”率部一路狂奔的曹仁突然发现张辽所部骑军居然列阵于前方,心下里难免有些个惊疑不定,于挥手示意手下步军停止前进的同时,纵马便赶到了张辽的身旁,张口便欲问个究竟,只是话尚未说完,却是突
然被对面出现的那支军队给吓了一跳。
“确然如是。”
张辽虽是胆略过人之辈,可对于近年来战无不胜的幽州军还是颇为忌惮的,这会儿见得曹仁终于率主力赶了来,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
“久闻那公孙小儿善于治军,今日一见,果然了得,这等阵型之严整,确属精锐无疑,传令下去:全军上提,列阵备战!”
尽管有些讶异于幽州军的突然出现,同时也有着讶异于幽州军的军容之严整,然则曹仁却是无惧与幽州军来上个正面一战的。
“呜,呜呜,呜呜”曹军的训练水准相当之高,纵使已然连着狂奔了十数里之地,人马皆已疲乏得很,可军心士气却基本不受影响,随着曹仁一声令下,停在骑军后方的近三万步军立马齐齐向前,准备列阵与幽州军沙场见个
高下,却不料就在此时,苏家庄附近的两处林子中突然皆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左右两翼各有一支骑军狂飙而出,有若离弦之箭般直插向正在调转中的曹军之两肋。
“不好,中计了,撤,快撤!”尽管从左右两翼杀将而出的骑兵其实并不多,也就各一千骑而已,奈何出击的时机抓得实在太准了些,此际正自调整中的曹军根本来不及作出防御之准备,再在原地呆着,只会被两支骑军一举冲垮,到那时,正面的八千幽州步兵再一压上,曹军怕是连逃都没法逃了,眼瞅着情形不对,曹仁登时便急了,赶忙一拧马首,高呼一声,掉头便往来路飞逃而去了,他这么一逃不打紧,曹军的军心士气瞬间便陷入
了崩溃状态之中,呼啦啦地便全都跟着溃逃了起来。
“幽州铁骑,有我无敌,幽州铁骑,有我无敌”痛殴打落水狗无疑是件令人心情愉悦之爽事,面对着已然溃不成军的曹军将士,两支幽州铁骑自是不会有丝毫的客气,一边狂呼着战号,一边毫不容情地大肆屠戮着曹军溃兵,这一追便追出了六里之遥,
直杀得曹仁所部尸横遍野,凄惨得个无以复加。
“呜,呜呜,呜呜”眼瞅着曹仁所部便要就此被赶得放了羊,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在南门暴响了起来,旋即便见烟尘滚滚大起中,一员大将已率三千骑军高速直冲而来,队伍的正前方,一面绣着“许”字的大旗迎风招展,赫
然是新任虎豹骑统领许褚率部赶到了!
“撤,快撤!”
这一见敌援军已到,率部出击的那名幽州军中郎将自是不敢恋战,一声高呼之下,率部便急速往苏家庄方向狂奔了去。
“子孝、文远,尔二人一向行事稳健,为何兵败如此,嗯?”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在接应到了曹仁所部之后,许褚也自不敢挥军狂追个不休,紧着便调转了马首,将曹仁与张辽一并护送到了中军处,面对着前军的大败之局面,曹操显然很是不满,问话的语气里也自
不免便透着几分的肃杀之意味。
“丞相息怒,末将冒进追敌,以致惨败若此,末将该死,末将该死。”
见得曹操语气不善,曹仁根本不敢虚言狡辩,只见其一边重重地磕着头,一边满脸愧色地告着饶。
“嗯文远,尔来说,这一仗究竟为何打成这般模样?”
曹操虽在盛怒之中,可到底还是舍不得重处曹仁,但听其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之后,便即将问题丢给了张辽。
“回丞相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听得曹操言语间有着明显的问责之意味,张辽自是不敢稍有隐瞒,紧着便将连番大战的经过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
“哼,好个公孙小儿,手竟是伸得如此之长,真当我朝廷无人么,来啊,传令下去:全军急行军赶至苏家庄,务必一举全歼这部贼军!”曹操最擅长的便是算计人,此际只一听张辽这般说法,曹操立马便猜到了公孙明出兵援救袁谭的真实用心之所在,自是不肯轻易遂了公孙明之意,只一声令下,便即率十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苏家庄赶了
去
“万将军,此处便交给尔了,务必坚守两个时辰,以为我军主力撤离争取足够之时间,待得天黑后,尔之所部能撤便撤,若不能,也自不必死守,暂时降了曹贼也自无不可,主公处,自有某去分说。”
就在曹操悍然下令全军出击之际,路涛也在向裨将军万磊下达着死守之将令。
“嘿,将军休要小觑人,我幽州儿郎只有站着死,岂有跪着生,某今日便战死于此处了,家中老少自有主公会妥善安置,某自不挂心,时辰不早了,将军且自速归,某这就去布置防御了。”
万磊,原公孙瓒白马义从之一,于易京城破时,乔装躲去了乡下,至公孙明崛起后,又重归了幽州军中,从军侯干起,随军南征北战,后晋升为裨将军,调入辽东南镇守府任职,素以敢打硬仗而著称。
“万兄,珍重!”
这一听万磊死志已萌,路涛的眼圈不由地便是一红,可也不愿再多言,毕竟大军要想顺利撤走,终归是须得部分将士浴血断后的。
“路将军,珍重!”
曹操的大军须臾将至,所要准备的防御事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