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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作何反应的陈烈最终只能点点头,对舒月曼三番五次的挑衅与鄙夷而生出的不快也散了几分。
其实,陈烈本身不是什么喜欢扮猪吃虎的人,隐匿实力和身份属于必要之举,但哪怕如此随性惯了的他也不会刻意把性格压在符合表现出的身份上,就显得有几分特立独行和我行我素。他人因此态度不好他是能理解的,可欺在他在脸上他也不会笑脸接受。
一如傅墨,说他欺负弱小也好,装逼打脸也罢,想做就做了。但像舒月曼这种关系复杂,行事又没过线的存在,态度若有改观,他倒也不会在这种关头不依不挠。
到得现在,自然是处理眼前的事更要紧,而与封蓝雨比试的赌约更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温静涵搀扶着封蓝雨,一行人跟着舒月曼急急忙忙的回到宅邸之中。
惨状映入众人眼帘,暗世界中人放开了手脚肆意杀戮对普通人而言堪比天灾,原本华美精致的宅邸一路行来不少地方都留下了战斗或者说虐杀的痕迹。
器物家具的损坏还在其次,那些直接被破开大洞宛如有人胡乱在里面拆迁过一样的场面也不提,鲜血、碎肉、残肢以及死状极为凄惨的保镖、佣人才是最让人心神动摇的,温静涵身体一直在发抖,目光都呆滞了,到得后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不敢再多看。
饶是舒月曼,也不由得死死咬紧牙关,半闭眼眸,悲伤和愤怒的气息散发出来,只有封蓝雨和陈烈能够平淡的面对这一切。
老管家的吩咐应该安排下去了,一路上有不少人在寻找、收敛尸体,或是抬着受伤的人匆匆忙忙的穿行而过,看到舒月曼走来,满脸悲痛的要行礼却又被她挥手止住,声音低沉悲痛的让他们继续。
相识之人的哭喊呼唤自是少不了的,发现有亲朋好友死去的,趴在尸体旁边绝望的哭泣,声音透入每个人心底,给这灵韵十足的宅邸染上了一层哀伤惨痛的色彩。
当走到正厅那边,弹孔与爆炸痕迹逐渐出现,应当是保镖们与寸魄战斗时留下的,尸体则更加的不堪入目,有一人甚至被打成了一滩成扇形溅射出去十几米最终映满了一整面墙壁的模糊血肉,里面还混杂了骨骼碎片、花花绿绿的内脏以及各种秽物,那是以普通人的血肉之躯接下秘技的效果。
温静涵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吐起来,一边吐一边流眼泪,从小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女孩儿何曾见识过这等惨状。
封蓝雨没力气,站立都有些勉强,原本被温静涵扶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跟着倒在地上,陈烈眼疾手快把她扶住,刚想去拉温静涵,舒月曼却陡然转身。
她伸出手,有些粗暴的抓住女儿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然后目光悲痛中带着凌厉与不容置疑的盯着温静涵:“可以哭,可以伤心,可以生气,但绝不许软弱!”
陈烈愕然的看着这个自身也在微微发抖,眼中有着水色的女人,她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让他都有些侧目,便沉默的收回了手,扶着封蓝雨在旁边看着。
“好好看着这一切,把它记在心底!”
对着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的封蓝雨,舒月曼如此说道:“这是仇恨,是屈辱,是我们舒家的失职!我们没能保护好他们,但他们是我们舒家的英雄!”
“这一切,要在行此恶行的人身上找回来!要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而我们,没资格软弱!我们需要对死去的他们,活着的他们负责!对所有因我们站在这里的人负责!”
“我们担了这个家族,我们有了这份基业,自然要负责,自然要在无法避免的时候付出代价!听好了,他们,是因舒家,是为舒家而死。这些东西,好的,坏的,我们既然已经存在在这里,有了现在的身份,就必须要背负起来!”
最
“抛开一切软弱与逃避,背负起来,没有选择!”
舒月曼的话语坚定如铁,或许因为情绪激动显得有些没有章法,但其中要表达的意思,以及那份沉重与残酷,没有丝毫保留的倾泻在了温静涵的身上。
陈烈微微有些不忍,但没有说话,甚至在温静涵无措的、慌张的、痛苦的向周围投以想要寻求依靠和帮助的眼神的时候,反而以平静到几乎算是冷漠的表情回应着,没有丝毫慰藉与温暖。
没能得到任何支持的女孩儿转过头,迎向母亲有些陌生和可怕的眼神,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舒月曼就那样,用强迫的、命令的、凌厉的眼神盯着她。
半晌,温静涵捏紧了拳头,流着泪咬着牙,强撑着让自己站直身体,瞪大眼睛把周围残酷的景象全部收入眼中,样子相当勉强,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但终究是坚持了下来,并一直维持着。
舒月曼这才收回眼神,沉默的握了握温静涵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又转过身,表情越发冷漠镇定的向前走着。
或许是因为寸魄一路直奔舒月曼等人而来,并未在宅邸久留的缘故,又或许是保镖们的拼死战斗争取到了其他人撤退逃亡的时间,所能看见的尸身、伤员与无事的人相比,只是很少一部分,比想象中的地狱好上半分,却也算不得幸运。
在来到宅邸一角,平时应当是家庭诊所,此刻作为应急医疗地的地方时,这里正在给各种轻伤的伤员做外伤处理,好多医生或护士打扮的角色正在各个临时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