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

但刘春也不想落在晋福下头,便立即谄笑道:“皇上放心,我已告知过秦女佐了,她知道您会要去接她,定是会好好收拾准备的。”

李源宏嗤了一声,道:“她会好好准备?倒不见得。”

——那秦檀,可不像是如此乖巧之人,反倒比较可能想个法子拒见自己。她连拒婚都敢,更何况拒绝见驾?

正说话间,腰辇已近了丽景宫。但见宫里头灯火明明,管乐丝弦之声隐隐。宫门外站了几个女子,似是在躬身等待圣驾。

刘春乐呵起来,笑道:“皇上您瞧!那秦女佐还是收拾收拾,出来迎接您了!这模样,收拾得还甚是像样呢!可见天下女子,都是心系于您的。”

李源宏也微微一惊,倾身向前。

再走近些,那低身恭迎的女子们齐齐发出了声音:“恭贺皇上驾临!”

李源宏听着这声音很是熟悉,定睛一看,这守在门口的,竟然是恪妃孟茹馨。

“怎、怎么是你?”李源宏微蹙眉,面色一沉,“恪妃,你在这里守着做甚?”

“皇上,臣妾不守在这儿,岂不是不能第一眼见到您了?”恪妃杏眼一扬,很是娇媚的样子,“皇上特地叮嘱了秦女佐来带话,说是今日要来丽景宫,臣妾岂敢不准备?臣妾吩咐下去了,今夜的晚膳呀,都是难得的野味!”

李源宏一阵沉默,刘春亦是一副尴尬的样子。

——这硬要说……皇上来丽景宫,也没错。可是皇上来丽景宫,是亲自来接秦女佐的,不是来瞧恪妃的呀。

“罢了。”李源宏摆了摆手,道,“来都来了,便进去坐坐吧。正好有些时日,朕没与敬宜说话了。”

恪妃露出欢喜的神情来,立刻上去拉李源宏的手。敬宜公主也乖乖巧巧地上前,给她的父皇请安。

李源宏下了腰辇,问恪妃道:“新入宫的那个女学士,你用着可还妥帖?”

恪妃想到秦檀,连忙笑道:“自然是妥帖的!敬宜很欢喜这位女学士呢!要是她以后出了丽景宫,敬宜恐怕要伤心了。”

李源宏冷眼斜扫过去,已将恪妃的心思看的清楚,知道她是不希望秦檀离开丽景宫,成为妃嫔。

恪妃这样的性子,恰好是李源宏最想要的。若是恪妃的思虑再多些、心思再深沉些,他便不会让恪妃爬到如今这样尊贵的位子了。

“恪妃,看样子,你是想拘着秦檀一辈子了?”李源宏问。

“那可不一定呀。”恪妃故作欢喜,“若是她以后要辞官出宫,臣妾也断断没有拦着的道理。”

恪妃当然猜到了李源宏对秦檀有意,于是,她牵着敬宜公主的手,娇美地笑着,道:“皇上,强扭的瓜不甜。女子呢,还是要她心服口服地允嫁才好。您一定要收她为妃嫔,她若是不欢喜您,岂不是无趣?”

李源宏冷哼一声,收回目光:“你倒是一向如此,敢这么直说。”顿了顿,李源宏又吩咐刘春道:“刘春,你去把秦女佐喊来。”

刘春应了声是,下去了。

没一会儿,刘春便赶着回来,道:“回皇上的话,不巧了,秦女佐说她偶感风寒,不敢到御前伺候。”

“偶感风寒?可真是巧的紧。”李源宏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恪妃陪着娇娇地笑,说道:“皇上,还是用膳要紧。”

到了恪妃宫里,佳肴珍酿便如流水似的送上来。但李源宏并没有心思多动几筷,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箸,道:“前朝事忙,朕先走了。”

恪妃低身恭送了李源宏。

待李源宏走后,恪妃扯着大宫女宝珠的手,道:“皇上统共说了七八句话,有一半是在问那秦檀。这秦氏当真如此之好,竟叫皇上这般念念不忘?”

宝珠安慰道:“娘娘莫急。若是皇上当真喜欢这个秦氏,早就纳入宫中了,哪能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无所事事地晃荡呢?可见是并不上心的!”

“这才叫本宫着急!”恪妃咬牙道,“依照皇上的性子,从来是瞧上谁,就直接纳了。可这一回,却有耐心等这秦氏亲口答应,心甘情愿地做妃嫔。可见……皇上这才是真的上了心!”

宝珠一听,也隐隐有了危机感,道:“娘娘,咱们得想个法子,让皇上厌倦了这秦氏。”

恪妃顿时就有些头疼。

她向来是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什么。在李源宏身边伺候那么久了,她还真没遇到什么了不起的对手。便是殷皇后,也得给她三分面子。

凭借恪妃这生锈的脑袋瓜,着实是想不出什么聪明办法的。

“法子!法子!你叫本宫想法子,怎么不让你自己来出出主意?”恪妃狠狠点了一下宝珠的额头心,道,“宝珠,你明知道本宫最讨厌想法子!”

宝珠被按的额头疼,只得道:“娘娘,奴婢有个主意!”

“你说。”恪妃白她一眼。

“孙女佐不是说,那宰辅大人似乎对秦女佐格外高看吗?不如咱们……”宝珠附和到了恪妃的耳边,叽叽咕咕一顿耳语。

恪妃闻言,眼睛一亮。

“你倒是聪明。这法子,听着不错。”

半个时辰后,景泰宫。

李源宏从丽景宫里回来,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宫中。他早先召了谢均来,如今谢均已在西暖阁里守着了。

李源宏跨过丹墀御槛,进了殿中。春末的夜晚早就不冷了,但今夜的风却格外大点儿。他解了披风,朝书桌上一丢,道:“均哥,外头风大,你回去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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