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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川逗弄了几句,便起身。
他亲自将我抱回了凤栖宫,昔日之于宋泠儿的宠爱,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他心底愧疚有多深,可从他待我可以看得出来,夜夜陪在我的身边,喊得名字竟然也是“絮儿”。
在佛家之中,他这般算是罪孽极其深重之人吧。
可奈何沈祁川常常摸着我的头发,与我说,卿云,孤为帝王,一生杀戮颇多,是躲不过去的,孤也只能允诺于你,也仅仅是允你平安罢了。
“他们笑我是狐媚子,可唯独只有臣妾知道,皇上缘何留我在身边。”我笑着道,坐起身子。
今夜更深露重,我却有些难免。
他似乎讶异我为何这般说,愣了一下:“莫要多想。”
“皇上不爱我,心底也是藏了人,待我好便是待她好,对吗?”我大着胆子问他,可我终究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我怕激怒他,我只能在边缘疯狂的试探沈祁川的耐心。
他拢了拢我的肩膀,在我额间印下一个吻:“睡吧。”
“皇上可曾爱过那人?”我眼眶晶莹,大着胆子问他。
沈祁川不耐,蓦地寒了一张脸,他起身去抓衣裳:“卿云,孤以为你会懂事,可为什么要问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不,我非傀儡,自然不是无情无爱。”我看向他,我知道沈祁川已经在爆发边缘,他不与我说,沉着一张脸便从凤栖宫离开。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容络着急忙慌进来问我:“娘娘,您这是为何要气皇上?皇上宠爱你,奴婢们都看在眼底。”
“嘘。”我轻轻嘘了一下,“你不会懂得。”
那夜沈祁川去了宋泠儿那里,听闻皇后在帝王的怀里哭了一夜,换来赦免,宋泠儿善于服软,也不是从前那般骄纵跋扈。
沈祁川不会亏待了她,毕竟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沈祁川已经三天没有来凤栖宫了,容络心底急坏了,可奈何主子不着急,整日里闲散。
每月十四,沈祁川都会失踪,旁人不知为何,可我心底清楚,这一日是我的忌日。
没有人找得到沈祁川,可我却知道,他在何处,冷宫偏殿有一条渠水从那儿经过,往后便是墨湖,当初我不慎落入墨湖之中,便是他将我从湖里救起。
那时候母妃被人冤枉巫蛊之祸,我在宫里受尽冷眼,可唯独沈祁川依旧那般待我好。
他带我去偏殿之后的假山堆里,将衣裳烤热,我怕别人瞧见我这般落魄模样,在假山后待了一夜。
自那之后,但凡有忧心之事,我都会去那儿。
我走在冷宫之中,这宫内凄清地很,一股寒意透彻心扉,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云娘娘这是提前来感受一下冷宫吗?本宫还以为你能受宠多久。”
我转身,对上宋泠儿那双厌恶的眼眸。
她恨我,恨我抢了她的荣宠,恨我分走了沈祁川的注意。
我笑言:“早先在宫外听说过,想来见识一番罢了,不知皇后这般尊贵,来冷宫僻静之地做什么?”
我问宋泠儿,她面色不改,懒得与我纠缠,她逼近一步:“皇上已经允诺本宫,若是诞下皇儿,就封他为太子,在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陆卿云,你这副残花之躯,可如何提他生下一儿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