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眉眼间皆是笑意,但下一瞬,她便又委屈地望着顾弦:
“烫。”
顾弦皱着眉,只好吹了吹,然后再重新送到倾城嘴边:
“不烫了,张嘴。”
顾弦每喂一口,便都先吹几下,他边喂,心中边暗骂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是脑抽了,即使倾城在山洞里救了自己,可自己救了她多次,早就抵清了,自己明明不欠她什么,反倒是她欠了自己好几个人情,怎么自己却这样依着她?
顾弦很想将碗塞到倾城手里,可当看到倾城喝下他喂的粥时,露出满足的笑靥,他便又闷闷地舀起一口递向倾城……
等顾弦喂完这一碗粥,大夫也适时到了,他检查了下倾城的伤口,交待道:
“伤口本就不容易愈合,可不能如此反复的扯裂了,还有泡药浴的时候切不可弄湿了伤口,以免感染。”
大夫又重新给倾城开了个方子,所有都交代完毕后,玉竹和管家将大夫好生送了出去。
倾城待大夫一走,迷茫不解地问顾弦:
“那大夫说的是什么药浴?”
“你中了狼毒,毒素在体内扩散了,要靠药浴逼出毒素。”
倾城点了点头,然后又问:
“那你呢,你没事吗?你也要泡药浴吗?”
顾弦微抬起眸,眼中浮现一抹戏谑,不禁问:
“怎么,你想和我一起泡?”
倾城因顾弦的话立马红透了脸,他,他,他怎么耍起流氓来了?在崖底的时候他可君子了,自己晚上在他怀里睡觉,他都从来不乱碰她一下的,况且自己明明不是意思啊,自己以为他也被狼咬了呢。
“我,我才没有。”
倾城嘴上这样讲,但脑子里却忍不住浮现自己跟顾弦光着身子在浴池里的情景,她越想,脸便越红。
“没有想,你脸红什么?”
想当年,顾弦可是天辰皇朝第一公子,让多少女人爱慕,那时的他fēng_liú倜傥,才不是如今这幅清淡的模样。
今日兴致好,他也不知怎的竟忍不住出言调戏了她。
倾城垂眸低首,哪敢再看顾弦,抿着唇不再说话。
顾弦见倾城满脸娇羞的样子,嘴角隐隐沁着笑意,好半晌,这才道:
“我还有事要忙,你先歇着,婢女就在门外,有事喊一声就是。”
倾城见顾弦要走,眼底忍不住有些失落,她闷闷地回:
“哦。”
不过转念想着,他既是将军,公务定是很忙的,自己怎能霸占他的时间呢,况且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那日在崖前舍命救自己已是十分难得不易了……
倾城这样想着的时候,脸上神情不禁黯然了几分。
他是将军,而她却是尘女……
顾弦确实是很忙,在崖底多日,司衙阁等着他处理的公务早已堆积成山。
凤灵皇族暗卫之事,官银被劫一事,还有几方权贵暗杀他之事……
顾弦面色清冷,但却显得十分从容,他沉吟思绪着回京后的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八竿子打不着,可又谁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