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宽大的交易台，似乎也隔着某种屏蔽阵法，古天笑无法察觉对面之人的气息，但那种冷冽之感却是迎面扑来，毫无疑问，那是一种势。
可是为何呢？既然有心隐藏身份，对面之人完全没有必要多次一举…等等，古天笑忽然想起了那种熟悉的冰冷之感，若是她的话……
古天笑凝实着帷帽黑纱下那双同样冰冷的眼睛，若是同龄学子中，能有这番强烈“冰冷之势”之人，恐怕就只有称号学子“冰雪无垢”白靖玉，同样是书院七仙子之一的“冰魄仙子”。
古天笑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幼时知香书院一别已近十载，难免有些突然之感，可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古天笑稳步走到交易台前静静坐下，等待着交易之人的动作。
“这位师兄”
冰冷的声音响起，古天笑并没有白靖玉声音的记忆，那时留给他的，唯有最后离别时的微笑，像阳春化雪般那么温暖人心。
交易之人开口后，那股冰凉之意便彻底消失，可屋内反而有了种奇妙的尴尬，眼前之人，明明给了自己熟悉的暗示，言语中却是透着生分，古天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
但是古天笑已经确定，她是白靖玉无疑，她那手指看似不经意的绕指动作，却是那时在知香书院时，无法行动言语的古天笑与她们几人间的蹩脚手语。
古天笑看着那冰冷的眼神，不知不觉就想得出神了……
那时留学知香书院，自己被整得不成人形后，就经常被洛阳老师包成一个粽子竖着挂在木塌上，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手指与脚趾头还能活动，老师还说：“那说明你还活着，多动动手指，会好得快一点。”
不知是不是洛音老师的安排，时不时就会有同为实验生的那几个女孩子在远处探望，在自己还不能说话时就打着手势与自己交流。那时经常在的是一直哼着小调的羊角辫女孩，古天现在已经知道是澹台止水。
见面次数最少的就是白靖玉了，这个女孩子总是冰冰冷冷的，连打手势都很僵硬，那时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过正因为她的那样特殊，所以哪怕有时古天笑处在昏迷中，只要她一靠近还是能察觉到她的到来，察觉到那种熟悉的冰冷
“师兄？”交易之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古天笑拉回了神。
“嗯？哦…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位…师妹？”
古天笑想了一下，这样的场合或许她有着什么难处不便相认，就顺着她的话回应道。
“嗯，师兄，还请将你的交换之物给我过目一下。”
“哦，好的。”古天笑拿出了那颗蓝色的极品灵石，事实上他的三颗极品灵石都是这种蓝色，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启秘境内天启核心的聚灵法阵是水属性的缘故。
“好漂亮的水属性极品灵石。”黑纱下的漂亮眼睛明显带着一丝喜悦。
古天笑笑道：“还行吧，可没师妹你的那件羽衣漂亮，若是换我就不舍得卖了吧。”
黑纱女子似乎轻轻一笑，眼角的笑意让古天笑更是怀念，好想亲眼看看现在长大了的白靖玉啊。
“师妹，那个…面纱不能摘到吗？”
黑纱女子摇摇头道：“师兄，其实师妹并没有带黑纱，这不过是这间屋子的幻象，其实在师妹眼里，师兄也带着面具呢。”
咦…是这样吗？古天笑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可她刚才为何要释放自己的势？是自己想错了，还是自己早被她认出来了？
可那是什么时候？
古天笑有些疑惑，可对面之人十分平静的样子，似乎仅仅只是想完成这一场交易。
那时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其实也是，那本都是幼时之事，澹台之水同样没有对自己多热情，更何况白靖玉呐……
“哦，原来是这样啊，”古天笑无奈道：“那天女之羽的交易？外面已经竞拍到了二百万金灵晶，不知这极品灵石够不够交换？”
黑纱女子收起了那丝喜悦淡然道：“其实论价值，若让人用二百万金灵晶买走这件羽衣，我可还是亏得。”
“那为何还要拍卖，而且还是赌运的方式？”古天笑问道。
“这件羽衣是我在一处遗迹所得，可惜与我的相性并不好，而我说这件天女之羽贵重，是因为这件衣服并不是灵能改造过的旧时法宝，而且同样是件可成长的极品法宝，师兄，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这件羽衣的含义了吧。”
那还真是了不得，古天笑有些咋舌，起码他古香斋可造不出可成长的新型防御法宝，先不说其功效，光是这份前卫性，就已经重金难求，要知道，当时古剑女皇刚开始售卖新型灵剑时，哪怕是最初级的灵剑都能卖出天价，购买之人，无非是想要研究那份技术。
可这样说来，莫非这羽衣还是天外之物？古天笑不禁有此疑惑，天外的防御法宝，他见过最高级的便是青面的那副银色战甲，当然他自己从阳鬼处获得的那件应该也不错。
“那还真是厉害啊，师妹，这羽衣是不是还要竞价？”古天笑问道。
黑纱女子轻声道：“不用，这件事我只跟师兄讲了，前面两位并不知情，也是我实在是很喜欢这颗蓝色极品灵石。师兄，实不相瞒，我现在正需要水属性的极品灵石突破境界，所以才会来拍卖这件羽衣，即使拿到灵晶，也还是要去兑换水属性极品灵石的。”
古天笑又有一丝惊讶，既然称呼自己师兄，自然应该也是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