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杜良此言,顾烈几乎激动的颤抖起来。
“多谢小友,多谢小友,他日老朽必有重谢。”顾烈抱拳情真意切道。
“老先生不必如此,本是杜良应做之事。”扶起躬身的顾烈。
话毕,便将星魂晶浮于面前,并指成笔,勾勒出一幅阴阳祥鱼图,又名“映魂术”,可护已死之人魂念不受损伤。
顾北星魂念渐渐凝实,显化在阴阳祥鱼图前。
此时顾烈已经是双目噙泪,双肩颤抖。
顾北星双膝跪地,亦是虎目含泪。
“爷爷,北星不孝,让您受累了。”
顾烈连忙过去,做势便要将顾北星拉起。
此时杜良连忙喝道“老先生,万万不可,阴阳有别,不可再靠近了。”
这时顾烈才回过神来,他那孙儿,北星已然是和他阴阳相隔了。
“还请老先生和顾大哥长话短说,晚辈修为尚浅,学艺不精,因果无法尽掩。”杜良说完便带着杜渊、凌川二人,退至一旁。
“多谢小友。”顾烈抱拳感谢道。
“爷爷,不知父亲此时如何,我妻女又如何了。”顾北星急切问道。
纵有千言万语,终究至亲之人,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依然是这个家。
“啸天他得知你全军覆没,生死不知的消息,旧疾突发,一时间重病不起,倒是怀柔她,一直坚信你没死,口口声声说,你还活着,终日闭门不出,谁劝也不听,若是听见哪个下人说你死去了,她定然要大发雷霆,清儿倒是懂事的很,知道此时顾家上下动荡不安,常常与我分担,啸天也是她与她的贴身丫鬟在照顾,煎药,喂药,这些事情全都由她来做,她还常常安慰啸天,爷爷你不要担心,我爹爹吉人自有天相……唉……但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我时常看到她半夜偷偷坐在镜湖边的亭子里,偷偷抹眼泪,寒冬腊月里,连貂衣都不披……”
此时顾北星已然泪流满面,口中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平日里只在军营帐中,只在校场沙场,我多后悔没能多陪陪怀柔和清儿,没能多陪陪父亲,爷爷,北星不孝啊。”
……
“顾大哥,一刻已过,再谈下去,恐因果易显,阴司定然会循迹追来,还请见谅。”杜良催促道。
“好,爷爷,我与杜良已结为异姓兄弟,还望爷爷莫怪,诸多事宜,与杜良说便是与我说,还有就是,我回家这事,只与父亲,怀柔和清儿说就好,切莫再让外人得知,我怕沈家会在顾府中安排眼线。”顾北星道。
“我知晓,此事我定不会与别人说起,这位小友,我一眼便看得出绝非常人,你与他结为兄弟,也是我顾家之幸。”
“小友若是不嫌弃,可与北星一般,叫我爷爷。”顾烈看向杜良说道。
“哪里的话,能识得老先生是杜良之幸才对,往后便叫您爷爷了。”杜良说道。
“哈哈,好,那便不多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顾烈道。
杜良撤了法,顾北星回到星魂晶之中。杜良又与顾烈说道“爷爷,其实我不用施展映魂,你也可以与顾大哥交谈,这次只是为了让顾大哥与你见上一见,您只需要靠近星魂晶,将一缕魂念探入星魂晶中,便可与顾大哥交谈了。”
“哦?这倒是个好方法,不知这样,是否会泄露因果?”顾烈问道。
“不会不会,这点自信,杜良还是有的。”
“映魂之法,是将原本死去的,应去死界的魂念映照在生界之中,才会有因果感应,星魂晶自成一界,除我之外,别人是感受不到任何因果的,除非有擅长推演的大能者,硬要推演这件事。”杜良解释道。
“哈哈,那倒不至于,我顾家应该还不会招惹到那等存在。”顾烈爽朗笑到。
看来今天的事情,已然使这位老人很是开心了。
“那老朽冒昧问一句,杜良你之前所说的,事情还有一线转机,究竟是怎样的?”顾烈问道。
“顾爷爷别急,这事得从长计议,您先把顾大哥的事情与嫂子、侄女、啸天叔叔说一下,也让他们开心一下啊。”杜良说道。
“哈哈,你说得对,倒是老夫我心急了,老了老了,头脑不好使了,那小友先和三位老哥哥在此坐上一坐,我去与他们说一下,顺便也带他们与三位见上一见,说起来,三位也是我顾家的恩人了,哈哈。”
“顾爷爷不必如此客气,尽管去便是。”杜良说道。
且说顾烈出了正堂,便将此事,一一与家人说了。
杜良三人在正堂中静坐着,喝着乌白茶,聊着以后的打算。
杜渊道“少爷,你是打算为顾北星重塑肉身吗?”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
“少爷有几分把握?”杜渊问。
“三分。”
“那……那少爷为何还执意如此?”凌川眉头紧锁。
“二位长师,可知重塑肉身,所需何物?”杜良反问。
“那要看所炼肉身品级,品级越高,所需之物便越稀有。”杜渊道。
“杜师所言非虚,最普通的肉身,只需要十年归灵草,百年青木枝,三叶玄玉花即可,随便一个炼丹师或者铸兵师,只要拿到配方,都炼的出来,只是所炼肉身,只能是凡俗肉身,九窍难开,三府难聚,修炼难上加难,神灵终身无望,但就是这等肉身,都不是一般家族所能负担的起的,毕竟于很多人而言,活着已然是万幸了,更何况,人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