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一声令下,跟着来的衙役们抬脚进了马寡妇的宅子,开始分工明确的搜查马寡妇的家。
周围那些与马寡妇家有一墙之隔,或是对门靠背的那些邻居听到了这边的响动,联想到做天王屠夫家的命案官司,纷纷在心中猜测事情的后续发展,甚至已经有人在脑中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的精彩大戏。
云凌璟跟濮阳泽还有梁县令是最后才走进马寡妇宅子的大门的,若是可以的话,梁县令真想跟张捕头他们一起行动,就算是自己已经上了年纪,也要跟着那些不快门到处去搜寻线索,好歹不用跟在他们后面兀自的尴尬。
“马婶子的新买的那张口脂能否让我看一眼?”云凌璟看了眼面上表情还算镇定的马寡妇开口问道。
马寡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看自己新买的口脂,可眼下这个情况,她心中也有了些猜想。想到今天中午的时候云凌璟还特意问了她一句关于口脂颜色的事情,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扩大了不少。
但是即便马寡妇再怎么不想把新买的口脂拿出来,可现在云凌璟已经开口问了,也由不得她不拿,不然情况会更糟糕下去。
“本官的时间有限,效率如此的低,本官怀疑你们庆县放在宗卷室里的那些的案件到底是怎么结案的!”濮阳泽一脸冷漠的看着云凌璟,对于她这么温和的问案方式有些不满。
不期然的,云凌璟在听到濮阳泽的这一番话之后,翻了翻眼皮,直接甩了个白眼给他。自己又不是衙门中的捕快,只是暂代仵作一职。即便是现在对嫌疑人提问也是辅助性的,哪能上来就生硬的开始审讯?
这一个白眼云凌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把站在旁边的梁县令给吓了一大跳,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些乏力,喘气也不怎么太顺畅,要不是谨记着不能在濮阳泽跟前失了分寸,他早一头在地上晕过去了。
“进去搜。”濮阳泽看着云凌璟,眉尾往上挑了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这个闲功夫在这里跟马寡妇说话,还不如直接进去动手搜查呢,还能节省下他不少的时间来。
云凌璟轻声嘀咕了句事儿爷,跟马寡妇说了句得罪之后走进了正房中,直接打帘进了内室,看到在内室搜寻的张捕头后点头打了个咋呼,从梳妆桌上找到了那盒口脂。
濮阳泽又从云凌璟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新词,这个词一出,他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的事儿多吗?那他就多给她找点儿事儿来做,也好配合一下她对自己的称呼。
刚想要迈步跟进正室中的濮阳泽脚下的步子一顿,皱眉抿唇,沉淀了下自己的心思。好像自第一面开始,他就对云凌璟产生了不同他人的新奇感,现在更是跟着她搜人家的住宅,这在以往可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若是让光阳城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知道了,肯定会惊掉一地下巴的。
跟在后面的梁县令见濮阳泽走了一步又停下了脚步,还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濮阳泽有下一步动作,疑惑的侧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了对方一脸的冷凝,只得默默的垂手站在一旁,以防濮阳泽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一旁的马寡妇为了避嫌,即便这是她自己的宅子,也不能随意的走动,只能站在原地等候。虽然她的脸上不显,可眼神却有意无意的一直往正房门口的方向瞧,盼着搜查正屋的张捕头跟进去拿口脂的云凌璟赶紧的出来。
“庆县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买过这种新进的口脂,就是探花春楼里的姑娘们也好几个买过的,仅凭这一盒口脂可不能断定是马寡妇杀了王屠夫。”张捕头见云凌璟在观察那盒口脂,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到。
“张大哥忘了那枚枕套上的唇印了吗?”云凌璟把口脂放在了梳妆台的一角,帮着张捕头开始在内室中搜查起来。“唇纹这东西啊,跟指头上的纹路是一样的,可是每个人都独有的,只要马寡妇的唇纹跟枕套上的那半枚唇印对上了,还怕没理由关她?”
“唇纹?这,之前可是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燕琴国的律法中也没有这一条,要定马寡妇的罪还是很难。”张捕头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唇纹这个词,不确定云凌璟说的对不对。
“这不是还有衙门中的兄弟们帮着搜证吗?凡是做过的事情,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张大哥若是对唇纹有怀疑,可以命人搜集整个庆县百姓的唇纹,看看到底有没有两枚一模一样的唇纹。”
“还有手指跟手也可以一并搜集一遍,若是往后再有个小偷小摸的,只要留下了手掌印子,对比一下放在县衙中的掌印就能确定是谁做下的,也能节省一些时间。”
“啧,云小弟,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的这想法就跟别人不同呢?若是真有了成效,咱们庆县在南珠城可就出名了。”张捕头盯着云凌璟的脑袋瓜看了一会儿,心中琢磨着把自家闺女嫁给她的可能性。
可想到自家的闺女还有两年的时间才到十岁,张捕头有些后悔怎么就没早点成亲生子,也不至于把这么好的女婿给错过了。
正在帮着张捕头搜查的云凌璟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对方的心思,若是知道了的话,嘴角指不定得抽成什么样子呢。
“嗯?”搜查完了梳妆台这边,云凌璟刚想到床榻那边看看,但往梳妆台的空档中放绣墩的时候突然耳朵动了动,又把绣墩给抬了起来,重新往地上放了一遍。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