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没想到墨云汐居然会为了让城门官等着她而用了特权,她虽然跟墨云汐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墨云汐很少用身份来压人的……
进城之后,吕嬷嬷便当着那些守城将士给墨云汐跪下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你可别这么说,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晚关城门的理由,要不是怕承担责任,想必他们也不会忍心把你关在城外……”说罢墨云汐便不打算理会吕嬷嬷了,说到底如今她们已经没了关系,甚至说是敌人也不为过,她也没必要对吕嬷嬷太过关心。
转头看了看那城门官,墨云汐淡淡地开口道:“我先回去这边的郡主府了,若是回头县丞因为晚关城门的事情怪罪下来,你去郡主府找我就是。”
说完墨云汐牵了自己的马转身即走。
“小姐!”吕嬷嬷忽然喊道,“小姐……求小姐高抬贵手,救师父一命吧……”
墨云汐闻言转身看了看吕嬷嬷,然后皱了一下眉头说:“吕嬷嬷,你让我救你的话,我还可能出手,让我救她,没可能的,不止是因为我同她算得上仇敌……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如今的她已经是油尽灯枯,没多久的活头了,你让我救?你以为我是谁?就算是白神医来了,也不可能救得了她的!”
吕嬷嬷没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走到墨云汐的面前,然后跪下来说:“小姐,老奴知道,老奴从一开始就是怀着目的进了墨家,跟着小姐的时候心里也在惦念着师父,甚至还帮着师父对小姐动过手,这都是老奴的罪过……可是,如今我师父她都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墨云汐紧抿着嘴微微低头看着吕嬷嬷,半晌之后开口道:“你觉得,就算我出手,我能救她吗?就算我能想办法帮她再续三两个月的命,你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呢?让她耳聋眼花地在床上多躺上三个月?你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吗?”
“我……”吕嬷嬷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他们这两个人的组合太过奇怪了,本来这会儿城门附近就还有不少人,现在看道居然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给一个年轻姑娘下跪,大家纷纷好奇了起来便开始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墨云汐见状皱了皱眉头,然后低头对吕嬷嬷说:“你先起来吧,到了你们住的地方再说。”
吕嬷嬷也感觉到了那些人的注视,心知这样引人注目确实不太好,便随了墨云汐的意思,一老一少两人便往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没入了人流之中,总算不像刚刚那般引人注目了。
而她们刚刚离开,城门口附近便有一个人找上了那个守门官:“这位大人,请问……您刚刚怎么给这么一个年轻姑娘下跪呢?看她这一身装扮普普通通的,莫非还是哪位贵人莅临咱们这座小县城?”
城门官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笑了笑问:“你不是咱们松宁县的人吧?松宁县的哪个不知道墨家?要说贵人,当然是墨家那位三小姐了,如今的轻云郡主,她的封地就在咱们松宁县……刚刚那位,就是轻云郡主,这不是刚过完中元?他们家的人都会在七月二十一回来这边祭拜咱们大宁的先丞相墨老太爷,所以这位郡主才回来呢。”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对着城门官拱了拱手笑说:“领教了,在下是路过这边的行商,想不到咱们这松宁县还有身份这么尊贵的人,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城门官也没在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说:“咱们松宁县地方虽小,那可也不是籍籍无名的……哎,兄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我们这就要换岗了。”
“没了没了,打扰大人了……”那人摇了摇头,对着城门官又拱了拱手便离开了。不过一会儿之后,他出现在了一座宅院之中,对一个正在绣花的女子单膝跪下道:“堂主……”
“不是说让你直接喊名字的吗?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太好。”那女子手上动作不停,一脸淡然地说,“快起来说话,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人站了起来,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说:“小姐找到了,她刚来了松宁县。”
“啊?”女子闻言一愣,手上的绣花针一下子就扎到了手指上,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拔出绣花针将手里的绣绷子扔到一边站起来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无奈地看了看女子沁出血珠的手指,咳嗽了一下说:“小姐,咱们的主母,轻云郡主,来松宁县了……”
女子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只是回来老家……那主子做什么那么紧张,还要让所有人找寻小姐的下落……不过也是奇了怪了,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小姐的行踪,难不成她是飞过来的?”
想到这里她摆了摆手说:“事情不见得有这么简单,还是先赶紧上报给四位护法吧,另外……先别惊动小姐为好,明天墨家人就要到了,白少爷应该也会跟着过来,这事儿咱们和白少爷说一声,让白少爷做主为好。”
墨云汐虽然不确定有没有玄焰宗的人发现了她,不过她也不介意这回事儿了,反正等墨家人一来,她还是要见到墨云宁的。
跟着吕嬷嬷走的这一路上,墨云汐也大致了解了她的伤是怎么回事。
原来吕嬷嬷心知葛东阳不是那种知恩图报之人,再加上墨云汐也提醒过她碧落也练了盈雪功的事情,便对葛东阳和碧落生了忌惮之心。
她本来想着带日渐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