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
看到对方的脸,墨云汐忍不住就是一愣。
墨云汐进城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晚了,眼看松宁县成已经准备关城门了,便打算快马加鞭跑上几步,以免赶不上关城门。
这时候不仅是她,所有还没来及进城的都在加快步伐,路上还有一个头发花白、背着一个大包裹的老妇在急着赶路,只不过那老妇看背影明明没驼背也没瘸腿,走路却有些蹒跚,甚至被一个急着赶路的人撞了一下还直接倒在了地上。
墨云汐哪里看得过去这些?当即下马将那老妇扶了起来,却发现对方居然是吕嬷嬷。
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墨云汐,吕嬷嬷显然也是愣了一愣,然后有些尴尬地低声道:“小姐……多谢小姐了……小姐莫要耽误了进城,老奴……慢慢走就是……”
墨云汐闻言一皱眉头,伸手抓住了吕嬷嬷的腕脉。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多少也跟着墨云宁学过看脉,最起码能摸出来吕嬷嬷的脉象特别虚弱,况且身为习武之人,她也能感觉出来吕嬷嬷的气息紊乱,明显是受过内伤,而且伤得还不轻。
说来也是,若非如此,吕嬷嬷怎么可能真的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一样走路这么慢呢?
“你先等等。怎么伤的这么重?”墨云汐抓着吕嬷嬷的腕脉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你这个包裹里……是药草的气味?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你?吕芷?还是葛东阳?”
吕嬷嬷闻言低了低头没有说话,墨云汐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城门,然后淡淡地开口道:“你再不说,城门就要关了,凭现在伤成这样的你,走路都走不快,想来也进不去城里了吧?”
吕嬷嬷被墨云汐说得愣了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哀求道:“小姐,您先别问了,先进城再说……好么?”
墨云汐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吕芷那样子就算是没死也不可能伤的了你了,伤你的应该是葛东阳或者碧落吧?至于这一包药草,看来你也不是给自己用的……也罢,我不问了,本来这件事同我也没什么关系……”
说罢墨云汐松开了吕嬷嬷翻身上马,直接打马冲向了正打算关闭的松宁县城城门。
墨云汐是除了吕嬷嬷之外最后一个进城的人,她进城的时候,城门正在缓缓地关上,想了想之后她回头过去,发现吕嬷嬷正吃力地往城门这边赶,不过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她只能靠着两条腿拼命往前走,却连跑动都太过吃力,眼见是进不来了……
略一犹豫之后,墨云汐忽然纵马到了松宁县城的大门处,就在大门即将闭合之前停住开口道:“等一下!麻烦各位稍等一下。”
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那城门也不算太小,关到这种程度已经快要紧闭了,偏偏这种时候墨云汐一人一马停在了两扇门的正中间,这种时候要是硬关门怕是要出人命,关门的松宁县守卫们无奈之下只好停止了动作。
松宁县的城门官一看立刻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居然公然影响本县关城门?耽搁了关闭城门的时间,这罪责你来承担吗?”
墨云汐微蹙了一下眉头,下马示意了一下城门口处对城门官拱了拱手说:“劳烦这位大哥稍等片刻,放那位大娘进来,您看她这么大的年纪了,走路也不便,好不容易才来了这边,若是您这城门一关如此将她关在城外,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城门官顺着那一道两人宽的门缝看了看,发现城门外确实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正在吃力地往城中赶,他面上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滞,然后犹豫道:“看她这样子要进来还得再过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哪有这么多时间等她?这城门百十年如一日都是这个时间关,怎么能为了她一个人破例呢?”
墨云汐皱了皱眉头说:“可是她都到了门口了,眼见就进来了,我看您这样子,也不忍心直接把她关到外面吧?”
那城门官也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对墨云汐说:“不忍心归不忍心,但是这准时开关城门是咱们兄弟的职责所在,为了这么一个人破例,这责任我们可承担不得……”
说着城门官将墨云汐推到了后面一些,然后挥着手对他的那些下属门说:“把那匹马赶开,关城门了!”
墨云汐知道这城门官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不过是他承担不起这个耽误关城门的罪责罢了……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开口道:“这责任我担了,这总可以了吧?”
说着她上前拦住了要关闭的城门,又对那城门官说道:“我是轻云郡主墨云汐,这次若是有人追究关城门晚了的责任,我来承担。”
原本她也不想为此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想帮助吕嬷嬷的,可是看到吕嬷嬷那蹒跚却吃力向前的身影,她却有些心软了,罢了,帮就帮了、暴露就暴露了,反正祭拜墨老太爷的时候她还是要出现的,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
那城门官闻言就是一愣,下意识地问:“你说你是轻云郡主?墨家的人不是明天才到吗?啧啧……你不会是冒充的吧?你怎么会不和墨家人一起过来?”
“你才是冒充的吧?”墨云汐没好气地问,“你觉得我可能和墨家人一起过来吗?这个拿去,自己看!”说着她从左袖口中掏出来一块巴掌大小、纯金镶玉的牌子随手丢给了城门官,牌子背后是浮雕“轻云”二字,正面则是一个墨玉嵌成的“墨”字。
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