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与刑天耀对峙着,只是刑天耀眼看着皇甫柔眼角的泪水低落,但是眼眸中却再也看不出一丝情感,他有些慌乱,甚至有些想说让她不要去了,可是皇甫柔转过身,淡淡的说道:“王爷可以去备马,容我更衣便动身。”
就看着皇甫柔将手指上一直带着的翡翠扳指摘了下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此物也应该物归原主了,我不便再带着了。”
皇甫柔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单薄,但是她将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就如临上战场的将军一般让人看不出一丝犹豫,刑天耀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扳指,皱着眉头伸手拿了起来,端详了许久,叹了口气拉起了皇甫柔的手指,重新给她戴了上去。
声音有些沙哑,“既赠与你,你便留着吧。”说完之后掉头离开,好似怕皇甫柔拒绝似的,他脚下生风的开始准备前往营救唐语嫣的事情。
皇甫柔站在那里舒了口气,感觉到刑天耀已经离开,赶忙转过头对着灵儿说道:“收拾好东西,我离府之后你立即去湛江医馆,我若是没有回来,你便会药王谷去,不必再待在京城了。”
灵儿看着皇甫柔郑重其事的样子,显然是被吓坏了,她固执的站在皇甫柔的面前,“王妃,我是您的人,再与您相处的这段时日里,我就决定再也不离开您,您不能就这么让我走!我绝对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回来。”
皇甫柔紧皱着眉头,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在青州城的时候,那个老和尚说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想想日子,现在也真的就是七月底了,外面的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她的心也一寸一寸的沉到了谷底。
看着灵儿眼中的雾气就知道她已经决定了,皇甫柔心中忽然生出了许多的幻想,或许她可以平安无事的回来,然后她们一同离开京城也说不定。
想着这些,皇甫柔的眉心渐渐的舒展了一些,对着灵儿笑着说道:“帮我更衣。”
灵儿看着皇甫柔的样子,破涕为笑的赶忙帮着皇甫柔换上了一身衣裳,那是之前为了刑天耀去白骨山采药的时候穿着的衣裳,耐磨,方便行动,换上了之后,皇甫柔将冥泉挂在了腰间,她抚摸上冥泉的剑身之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似乎冥泉也知道,这次前往路途艰险,很难全身而退。
她并非是个没有准备的人,当老和尚对她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人在外面买到了许多用的到的小型武器,火石,火油,五爪钩这些东西一应俱全,皇甫柔将这些东西都戴在身上十分方便拿取的地方,毕竟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元宝山,那可是皇家狩猎的地方,一片漆黑中谁能看的这么仔细呢。
灵儿看着皇甫柔全副武装的样子,心又提了起来,皇甫柔将头发束在头上,若是不仔细看完全一个男儿模样,她起身来到门边,灵儿有些不放心的抓着她的手臂不想松开,皇甫柔转过头对着灵儿轻笑,“放心,我去去就回。”
然后在灵儿的搀扶下离开了院子,灵儿将皇甫柔送到马厩,看着刑天耀准备的十分简洁,一旁的小红哭诉着,央求着,灵儿扶着皇甫柔上了马车,就看着队伍消失在眼前,灵儿咬了咬牙,就在看着皇甫柔换装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这次她绝对不会在这里等着,她必须要为了王妃做些什么。
她回到房间内将皇甫柔吩咐她带着的东西都收拾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拿着皇甫柔的腰牌走了出去,离开的王府,径直朝着湛江医馆而去,寒清绝见到灵儿的时候,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可是王妃有事?”
灵儿将包袱放在一旁,紧紧的抓着寒清绝的衣袖,她将在房间地上捡起来的碎纸放在寒清绝的手中,面色沉重的说道:“谷主,你一定要救救王妃!”
皇甫柔来到马厩的时候,见到刑天耀已经准备好了,面前只有一辆马车和一匹马显然去元宝山的只有她们二人,小红在一旁哭的眼睛红肿,看来刑天耀已经得到了消息,唐语嫣现在必然不会好过。
她在灵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刑天耀用两匹马驾车然后疾驰的朝着城门而去,刑天耀用了自己的腰牌轻易的出了京城,两个人离开之时,很快就有人送信到凤阳宫,皇后抿唇轻笑,对着一旁知秋说道:“王爷重情重义,带着王妃已经出城去了。”
知秋担忧的眼神放松了下来,“皇后料事如神,咱们就等着听信就是了。”
皇后舒了口气,将手中的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天色不早了,伺候本宫休息吧,明日一醒来就能听到好消息,也是一件幸事。”
皇甫柔坐在马车之内,这马车晃来晃去的让她有些心烦,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只有月光陪着两个人同行,刑天耀接到暗卫的示意知道身侧再没有人的时候,这才停下马车,将两匹马放了出来,与皇甫柔各骑一匹开始朝着元宝山而去。
皇甫柔穿的十分保暖,所以就算是疾驰的烈马和有些冰冷的狂风也没有让她心生冷意,只是跟着感觉向着月光一路前行,身上的佩剑与马鞍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她的心中生出一阵厌烦。
刑天耀骑在马上虽然没有转头,但是眼光却一直瞟着皇甫柔,只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十分锐利,月光下衬得她气质更加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心中的矛盾与自责压的他喘不过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皇甫柔的那滴眼泪,他整个人就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