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被拽的趔趄着上前了几步,还没站稳,听到顾雅箬的话,立刻指证:“就是他,雇下我们的就是他,他给了我一万两银子的定钱,告诉我们男的放了,女的随意处置,事成之后,再给我们一万两银子。”
喜堂内一片抽气声,不单是前来贺喜的人,就是王烟也止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她以前气恨顾家和余俊定了亲事,可也只是为难她们而已,并没有想过要做出在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俊哥哥,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王烟颤着声音问。
余俊低着头坐在地上,不抬头,也不说话。
王烟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余猛对着二当家的一脚踹了过去:“你胡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又哪里会买通你,你是不是和顾家串通好了,来污蔑我?!”
二当家的被踹的闷哼了一声,气急,“你怎么没有见过我,那日你托人找上我,亲自给我了一万两银子,我将你看的清清楚楚,又岂会有错?”
“胡说八道,我那日蒙着的严严实实,一点面貌也没露,你怎么可能看清楚是我!”
余猛情急之下叫喊出来。
喜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顾雅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余猛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老族长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厉声斥责:“余猛,枉你活了这把年纪,怎么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她们还是两个孩子啊!”
“是啊,是啊!”
余氏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余猛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前来贺喜的几位宾客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们和余猛做生意,就是看中他名声好,讲义气、人仁善,原来都是假的,装的。众人纷纷站起来,招呼也不打,就要往外走。
顾雅箬拦住他们:“几位,稍安勿躁,我今日来就是想要弄个明白,余家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姐妹俩,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吗?”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坐回了椅子上。
的确,他们也很纳闷,余猛为什么会这样做,单说顾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应该这样忘恩负义?
“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们家是破落户!你那个畏畏缩缩、土里土气的姐姐,根本就配不上我们俊儿!”
事到如今,余夫人也豁出去了,尖着声音叫嚷。
“如果你们想要毁亲,大可直接上门退亲就是了,又何必想出这么歹毒的心计?”
“退亲?你说的轻巧,你们顾家仗着对老爷有救命之恩,死扒着我们余家不放,我们老爷又是极重名声的人,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又怎么可能先提出退亲?”
顾雅箬皱眉,“余夫人的意思是为了你们余家的名声,就要毁了我们姐妹,毁了我们家?”
“当然是,我们余家是什么人家?高门大户!我儿子的亲事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偏偏你们顾家没有自知之明,不先提出退亲,我们老爷被逼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不对,让山匪劫持你们的主意是我出的,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要毁了你们,让你们顾家所有人再也抬不起头来,再也没脸在这一带生活下去!”
“你闭嘴!”
余猛对着她咆哮。
这些年,凭着自己的好名声挣得了这份家业,即使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想舍弃了它。
余夫人气急了,怼了回去:“我早就说要斩草除根的,是你,非要顾忌名声,说要慢慢来,这就是你慢慢来的后果,要是早听我的,事情早就解决了,哪里还会有今日这一出?”
余猛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打的余夫人的脸偏向了一边:“我让你闭嘴!”
余夫人被打懵了,眼珠似要瞪出来一般,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余猛看向顾雅箬,眼里迸出恨意:“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您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吗?”
顾雅箬冷笑着问。
“我不清楚!”
余猛从牙缝了挤出几个字。
“好,既然你不清楚,我告诉你如何?”
“不用,马上滚出我家,否则你今日别想再走出去。”
“我既然敢来,自然有办法走出去,不劳你费心。”
“你……”
余猛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眼神里有了杀意。
顾雅箬视而不见,转向众人:“诚如余夫人所说,他们余家早就想退了我大姐的亲事,可余家现在生意做的极大,真要提出退亲,宣扬出去,对他们的名声有影响,继而影响了家里的生意,便想出了一条条的毒计。几个月前,他们先是雇佣了山匪,等在去镇上的路上,在我爹去镇上做零工的时,将他的腿打断。又在我娘四处筹钱给我爹看病的时候,许诺给了青楼的老鸨一百两银子,让她通过别人借给我们家五两银子,条件是到时还不出,用我小妹抵债,到时他们再出面做好人,给我们家丰厚的聘礼,提出让我大姐立刻成亲。目的就是将人娶过来以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虐待死,这样既成全了他们的名声,又不失了对我爹的信义。可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不愿意,直接拿着菜刀将青楼的老鸨赶出了家门,并拒绝了他们家对我大姐的求娶。谁知他们一计不成,又生出一条毒计……”
说到这里,顾雅箬看向王烟,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