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占元接过陆轩递给他的弹夹,迅速地压入枪膛,抬起枪口一顿狂扫。猛烈的火力犹如暴风骤雨,剥开了逃上二楼的那家伙里三层外三层的掩护人员。
那个通往二楼的木质阶梯顿时千疮百孔,被打死的护卫人员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楼梯口,地上血流成河,场面十分惨烈。
杀红了双眼的刘占元停止了扫射,此时那个长得跟陈霸先有几分相似的家伙,正在哆哆嗦嗦地踩着楼梯上横陈的尸体往上爬。
刘占元冷笑一声,轻蔑地瞟了那个犹如寒风颤抖的可怜人,毫不犹豫地怒射出枪膛里仅剩的几发子弹。那个倒霉蛋立即四仰八叉地躺在楼梯上,几乎被打成蜂窝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
陆轩喜出望外地叫道:“站长,你枪法如神,终于亲手杀死了陈霸先那个老顽固,真是可喜可贺啊!在下实在佩服。”
刘占元看着手下那张高兴得几乎变形的国字脸,把握在手里的冲锋枪丢给他,微笑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被打死的这个人只不过是替死鬼。如果那个老家伙这么容易被我们打死,他刚开始跟司令对抗的时候早就死无全尸。你带队到那边去搜,陈霸先这只老狐狸最喜欢玩金蝉脱壳的鬼把戏。”
陆轩点了点头,随即带上几个人马,一边持枪警戒,一边仔细地搜查一楼房间的每个角落,认真地查看每个还没死透的伤员。
刘占元回头看了一眼各自散开的手下,独自转身走近楼梯口那个被他打倒的伤者,对方还在痛苦呻吟,垂死挣扎。
他一手拄拐,一手扳过那具频临死亡的躯体,一把扯下对方裹在脸上的围巾,一张嘴角渗血,脸色苍白的陌生面孔映入他的眼前。他左看右看,这个看似普通的家伙一点都不像那个老奸巨猾的军统死对头陈霸先。
正当刘占元尤为厌恶地推开那个替死鬼时,一楼的过道里忽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砸门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一片沉寂的房子里显得十分突兀。刘占元知道八成是有人被关在房间里了。
他眉头紧蹙,拄着手杖,转身走向一楼的通道。谁知他刚走出几步,身后立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并没见到可疑的人影。砸门声几乎掩盖了那个轻微的响声。他并不在意,继续奋勇前进。
忽然,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杂货间房门微微开启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莫凡和两名手下仿佛幽灵一般钻了出来。
他们蹑手蹑脚地摸上二楼,行走的姿态就像银蛇在晃动。与外面时断时续的枪声相比,这三人显得尤为安静。
这无疑是一次乱中取胜的回马枪,莫凡及其手下想把对手杀个措手不及。他们每个人嘴里咬着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就连手上也攥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
刘占元仍然聚精会神地搜寻砸门声响起的方位,根本无暇顾及背后即将到来的危险。跟在他身后的军统警卫听见脚步声,猛然转身回头时,已被直冲过来的莫凡无声地掩杀。
莫凡挥舞手上那把反射冷光的刺刀在那名警卫的脖子上划开一个大约十厘米的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喷洒而出,警卫悄无声息地倒地而亡。身后那两个随即快速地扑向刘占元。
刘占元虽不回头,但是直觉告诉他,背后有人偷袭。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转过身,右手迅速地扬起手杖挡住对方猛刺而来的匕首。左手快速地拔出手柄,将掩藏在手杖内部的短刀插入袭击者的胸膛。
被刺的那个家伙拼命地挣扎着,他不停地挥舞双手欲抢夺刘占元手中的武器。他的同伴见状,当下毫不迟疑地舞动匕首,捅向刘占元。
刘占元不敢恋战,他迅速放开那把插入敌人胸膛的刺刀,挥起左臂撩开对方刺来的匕首,右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摸索几下,然后拔出一把西北马帮惯用的短刀,出其不意地捅进对方的喉咙。
那家伙被刺伤的喉咙仿佛一个漏气的皮球呼呼作响,他绝望地楸住刘占元拿刀的手臂,拼死一搏。
闻讯赶来的莫凡看到自己的两名手下均已挂彩,他怒气冲冲地伸手臂弯掐住刘占元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紧握的刺刀从对方的肩膀向下猛刺。
刘占元背腹受敌,他挥动那只臂膀受伤的手臂牢牢挡住莫凡的刺来的刀锋。就在另一只手还被对方抓住之际,他伸出左腿,猛踢对面的那名中统。那家伙就像一个稻草人一般,重重地摔落楼下。
解决了那名揪住自己的手臂的敌人,刘占元迅速收回自己的右手。莫凡并不死心,他再次发力,挥刀猛刺。
情急之下,刘占元迅速地拉出袖子里掩藏的那条钢丝绳,使劲地缠住对方的刀刃竭尽全力往外拉扯。莫凡随即晃动脑袋,将嘴上紧咬的匕首,拼命向下行刺。
他们两个人相互奋力拉扯中,那条细如毫发的钢丝瞬间绷断,莫凡刺刀随即脱手,飞落在地。即便如此,刘占元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在手上的刺刀脱落之时,莫凡立即出手抓住含在嘴里的匕首,刺向他的心窝。
久经沙场的刘占元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就在对方的刀尖即将刺中之时,他一边架起胳膊肘击打对方的胳膊,一边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企图反扭刀尖刺向莫凡的心脏。
莫凡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他伸腿猛踢刘占元的假肢,在强烈的外力攻击之下,刘占元的假肢不堪一击,当即从接合处应声而断。
身体失去重心的刘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