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从外头回来听说清河今天并未出府,只见了叶瑛一个人,转身便出去了。
夜深了,听书站在清河的桌边:“叶瑛昨天晚上连夜被皇后接进了宫。”
“我知道她今天干什么来了。”贵妃就昌平一个女儿,自然不愿意让她和亲远嫁,但南疆驻扎在南境绝非一个贵妃对皇帝吹吹枕边风就能解决的,于是贵妃动了叶瑛的心思。叶瑛虽是远支但却是正儿八经的宗室贵女,所以连夜将叶瑛接进宫中想来说的就是这件事吧。但清河不太懂得是此事绝非自己可以操纵之事,叶瑛同自己讲述这些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她不想远嫁和亲?
夜已深,清河不愿想太多,便收拾收拾睡下了。
一大清早,便被门口行人往来的声音吵醒,唤了玉画进来问过才知道,贵妃一大清早就派人过来,说是听闻清河郡主受惊特意送了些补品过来。
贵妃既然送了东西过来,清河定是要进宫谢恩的,想来贵妃也是想清河进宫的意思。算了算日子,赏花会也过去两天,江起云的假也休完了,清河觉得自己的病合该好了,便挑了个天晴的日子,递了帖进宫去了。
清河进宫得是先向太后请安的,刚进太后的寝殿就看见贵妃坐在下首,想来是得治清河进宫早早过来等着了。
和贵妃见了礼,清河便也贴着太后身边坐了,太后一向是不爱见后宫妃嫔的,贵妃来请安也是恹恹的,这会见清河过来倒是精神许多,拉着清河只问她身体怎么样、可有大碍、回复如何,听清河一一答过才念了句阿弥陀佛,放下心来。
略坐坐就到了太后礼佛的时辰了,太后前脚进了佛堂,贵妃后脚就拉着清河告退,转身乘轿撵回了锦绣宫。
贵妃有话要对清河说,清河心里清楚,但并未想到竟如此心急。宫中人人都有假面,越身居高位便越是如此,身为贵妃,早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清河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要紧的话。
贵妃下了轿撵径直拉着清河进了内殿,屏退众人后便屈身拜倒在清河跟前,清河大吃一惊连忙扶起却见她已是泪流满面,口中不住念道:“郡主救命。”
“贵妃这是做什么?清河如何敢当?”
“求郡主救昌平一命罢。”贵妃死命拽住清河的袖口“南疆艰苦,昌平万万不能嫁过去啊,现在只有郡主能救她一命了。”
清河暗暗扯回袖子:“贵妃慎言,南疆求娶之事本是机密,贵妃既然偶然得知便应顺应天意,守口如**,怎好四处传言?”
清河的态度显然刺激到了贵妃,她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天意?什么是天意?天意就是老天既然让我看到了,便就是让我阻止这件事。”
贵妃明显有些癫狂,清河向后撤了一步:“皇帝便是天,皇帝的意思便是天意。”
“呵,他即为天为何不庇佑自己的子女,偏要让我的昌平去受苦?”
“住口。”清河厉声止住贵妃继续说下去,这话若是有第三个人知晓便是滔天祸事。
“郡主莫怕,我已有万全之策,只需郡主同意即可。”
“皇兄的旨意可不会轻易更改······”
“南疆小国,妄图求娶嫡亲公主那是痴心妄想不分尊卑,更是对我大秦莫大的侮辱,所以求娶公主是万万不可能的······”
“贵妃是要我把这话对皇兄说吗?”清河挑眉问道。
贵妃深吸一口气挺起身来道:“自然不是,这话另有人说。只是,说这话需要借用一个人的名义,这个人就是——摄政王。”
清河终于明白贵妃的意思了——她要以摄政王的名义在皇帝早朝宣布的时候,当场发难。但即便贵妃策划好一切,笼络好朝臣逼得皇帝改变了主意,这其中仍有最大的一个变数——清河,只要清河出声反对或者以摄政王之名发声站在皇帝的一边,这一切计划的地基便轰然坍塌,一切更是不复存在了。
清河淡淡的开口:“其实我未必会反对,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当场提起我父王或许会逼得皇兄就范,但是这开口的第一人的下场,你想过没有?毕竟···”毕竟,摄政王是大忌。
“我知道你未必会反对,但你也未必会同意叶瑛远嫁,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叫叶瑛去找你的原因,她,是自愿的,她不愿意没声没息的活着,是她来找我的。此事,绝不容许有任何纰漏。你,就是最大的隐患。”贵妃顿了顿,看向殿外:“若计划有失,便是天意如此,但此事若成,九死不悔。”
“你知道的,此事事干重大,我没有理由帮你的,毕竟,我如今也是处境艰难,不过外面看着光鲜罢了。”
贵妃看着清河,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帕子递给清河,清河上眼一瞅,大吃一惊:这帕子上的纹绣样式,同之前刺杀自己的黑衣人蒙面的帕子一模一样。“你这帕子从哪来的?”
“这是玄甲军专用的面巾,玄甲军想必郡主不会陌生吧,只要郡主帮我,无论事成与否,我都将玄甲军之事和盘托出,如何?想来郡主最近也被此事烦恼吧?”
“不过是一块帕子,贵妃的诚意至此叫我如何相信你?”
“自然不单单是帕子,更重要的事这幕后之人。幕后追杀郡主之人势力之大,不用我说郡主也清楚,此事未成,请恕臣妾不敢陷自己与如此危险之中。”
清河定定看着贵妃半晌道:“好。”
贵妃显然没有料到清河答应的如此痛快,原本还准备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