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看着已经开心坏了的少平,摇了摇头拿出一封信来递到江起云的手上,江起云疑惑的看了少安一眼,展信慢读,眉头渐渐皱起来。
“北境安生的过分了。”
少安脸色也有些沉重,接道:“不仅如此,顾公子又传信回来,庆平营的俸银流到了西北境内。”
“西北?”江起云轻轻念叨:“那些钱,西北怎么会放在眼里,得不偿失。”
少安压低声音道:“王爷,您三月得胜回来,现在不足一年西北若是再生事只怕是对您不利……”
“无事,”江起云摆摆手,想了想又道:“西北那边先不用理会,盯住北境,另外,查清俸银在西北的流向。”
“是。”
少安见江起云已经有了安排,但心里还是不大放心,“要不要我即刻启程北境。”
“不用,现在生不出事,能生事的人都在京城呢!”说完眼神闪了闪,看了眼已经走出房间的少平轻声说道:“等少平成亲之后再说吧。”
清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三个人空着手出去,拉着两个板车回来,清河没有明说但是玉画已经知道清河是替自己置办东西但是看见这满满两车的东西还是吓了一跳,就连出来接的少平也吓了一跳,听书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捶了捶后腰拍了拍少平的肩膀,感叹道:“你还真是娶了个小富婆啊!”
说着对着后面的清河嚷道:“阿梓,你自己弄吧,我是不管了。”说完撑着后腰往府里走,少安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少平看着听书一瘸一拐的身影,冲着出来接清河的江起云呆呆的问道:“王爷,我要不要再添两台聘礼?”
江起云白了他一眼,出声道:“你就算把靖王府都添进去也比不过郡主的身家,过去帮忙吧。”
少平刚刚熄灭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乐呵呵的上前帮忙搬东西,只是清河仔细,凡是买回来的东西都用红布包上再不就是锦盒装着,少平实在看不出都是些什么东西。
玉画站在一旁见少平般东西,也想上前帮忙,却被清河一把拦住,笑道:“你的针线活做完了?”
玉画“呀”了一声,晌午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初六的婚期,可是自己的嫁衣还差的不少,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进院子里。
宋大娘可是比听书走的还早,清河在路上的时候就答应给宋大娘房上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清河兴致高的很,指挥着少平和府里的下人将东西都搬到自己的库房里,然后又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在库房折腾了许久,直到天黑才出来。
清河从库房出来都来不及回自己房间,就风风火火的直接出了后院,江起云站在廊下看着清河一个人忙里忙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旁边看着他,江起云看了一会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被听书的声音留住脚步,“你知道阿梓为什么对玉画的婚事这么上心吗?”
江起云不语,只听着听书继续说:“因为她没有。”
江起云仍旧不说话,听书笑了笑看着清河从后院消失的身影,慢慢的说道:“因为她成亲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是满心欢喜事事上心的。”
江起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上好像突然被人剜了一刀,眼神晦暗。
听书看着江起云的反应,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江起云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胸膛,这里没有伤但是现在却痛的厉害,江起云努力的想自己成亲以来为清河做过什么,自己一直以为清河想做的自己帮她完成,可是现在想来清河想做的都是和自己有关,都是为了自己。
只有她一个人欢喜……
江起云努力回想自己当时的心情,一丝欢喜也没有,没有喜迎花轿,没有执绸送入洞房,就连一杯合衾酒都没有,现在想想,江起云苦笑:自己的种种真是罄竹难书。
虽然清河东西都置办的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天又拉着宋嫂按着婚礼的流程一遍一遍的对着单子,看看还缺不缺什么,宋嫂跟在清河身后拍着手笑道:“郡主,这些东西莫说是玉画姑娘,就是一品大员嫁女儿也不过是这个排场了,金银头面珠宝首饰,织锦衣裳绫罗绸缎,还有那数不尽的珍宝摆件,添置的平日里用的东西这就都不说了,单就是您夹带在里面的银票还有郊外的庄子的收成就足够了生活了。”
清河摇摇头,想想是不是还添什么,玉画就从外面走进来,这也是玉画第一次见着清河给自己置办的嫁妆,愣在当场。
片刻指着库房里的东西:“郡,郡主,这些都是……”
清河转过头“啧”了一声,“你怎么到这来了,我还没置办好,不能给你瞧的。”
宋嫂站在身后笑呵呵的说:“还是先看的好,也好心里有个数。”说完走到玉画身边轻轻推了一下还没回过神的玉画,问道:“姑娘来这是找郡主吗?”
“哦,”玉画回过神出声道:“是,郡主,门外来了一个老妇人,说是找王爷道谢,可是王爷不在府上,这就来问问郡主的意思。”
清河直起身子,老妇人,难不成是王氏?
“去看看。”
宋嫂见自己终于不用在对着这堆贵重的物件,紧忙就告退出去了。
门外来的正是王氏,她今日得了迟发的俸银,但是心中还是担心自己远在西北的儿子,所以想来向靖王打听打听庆平营的事,老人家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儿子战死沙场也能接受,但是不愿儿子像现在这样消息全无生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