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鬼呢吧!前几日三皇子给她带怎么从未提及。
不自觉一个白眼翻过去,她和星辰表姐学了一段时间,现在白眼翻的可谓是炉火纯青,既好看,又凌厉。
嗬!这是从哪学来的坏毛病!
想拂袖而去,又怕她对宫里好奇,别再做出昨晚的事来,还是耐下性子,向她介绍起宫中的布局。
“出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往西是皇上住的养心殿与乾清宫,往东就进了御花园,在御花园往南便是贤妃娘娘的住所,揽月宫,御花园往东,是太子和我们的住所。”低头悄声在宝之耳边道:“就是你昨日去过的。”
没等宝之回话,他又继续道:“宫里人多,规矩大,不比家里,你有事便叫她们跑腿,闲了叫上她们陪着到园子逛逛,别一个人乱走,当心一不心掉了脑袋。”
这是为了昨天的事提醒她呢,要不是因为三皇子谋逆,他栽赃陷害她家,她又何至于半夜三更在冒着生命危险在宫里乱窜。
不愿与他再为此事多做纠缠,索性就随了他的愿,跟在他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
一路上楚曜几次欲言又止,他想问问她,昨夜去太子东宫是不是知道皇上欲将她指给太子做侧妃,他想告诉她,太子生来病弱,实非良配,她若不愿,他定会为她想办法的。
思来想去,一旁有个仲夏,此事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何况嫁给当朝太子做侧妃,是多少女子盼都盼不来的。
寻个机会单独问问她才是。
宝之不知道他一路的所思所想,自顾自的寻思,如何抓紧时间找到三皇子谋逆的破绽。
沿着御花园石子路往走,有个眼生的宫女从后头赶上,将仲夏叫走了,仲夏不放心宝之与楚曜单独一起,对楚曜再三屈膝,请他务必不要丢下宝之。
楚曜不耐烦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仲夏走远了,他终于能问出憋在心里已久的话了:“你昨日是不是特意去瞧太子的?”
宝之一愣,她肯定不能说自己是特意去查三皇子谋逆的证据的,可有什么是自己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夜半三更在宫里乱转的理由呢。
“我到宫中月余,不曾见过太子,是以,对他有些好奇。”
她果然是知晓的,可她知晓太子病弱之事吗?自己若是不说,恐怕没人会告诉她,“太子自病弱”
太子病弱关她何事?难道他现在就已经居心不轨,想套她的话?
“当今圣上仁爱万民,福泽天下,我相信佛祖定会佑我大周。”宝之进宫以来,最大的收获,就是熟练掌握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姑娘太天真了若是能治早都治好,还能拖到现在。
楚曜急欲让宝之明白:“你不知道,我自在宫中与他们一道长大,太子他”
“好了,我知晓了,谢谢楚公子的提醒。”宝之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扰乱视听,太子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再上他的当,与他们一起做谋逆犯的。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嫁太子,好吧,既然她愿意,那他就不再多说了。
宝之回到坤宁宫,实在困得不行了,换了常服,一头便栽到床上梦周公去了。
另一边,当楚曜发现宝之存了要嫁太子做侧妃的念头,心里就异常的烦闷。他自己也想不出缘由,只想去揍太子一顿才好。
对!宝之是好兄弟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往火坑跳呢。既然宝之就是他妹子,那此事他是管定了。
楚曜终于说服了自己。
扔下笔,唤内侍进来更衣,就出宫去了。
今日护国寺,真是门庭若市,先是镇西大将军府的丫鬟来送信,再是三皇子匆匆而来,慧通法师刚送走了三皇子,这会儿柔福长公主与齐国公的独子楚曜又来了。
楚曜来了,也不说来意,只是与慧通法师品茶论禅,周旋半日才含糊道明:“不知法师可否为一女子批命?”
一个两个都来找他批命,当他这是卦摊呢!?
“不知是哪家施主?”
“你曾为她批过命。赵阁老家的表姑娘。”
三人竟都为这一人而来!慧通法师暗自摇头,当初他就算出那孩子不是寻常之人,今日看来,应是不止于此。
“既已批过,又何必再一次。”
“法师有所不知,此女”
一连几日,皇后都召宝之一起用早膳,早膳过后都叫仲夏带她到御花园逛逛,每每在御花园总能遇到碰巧路过的三皇子。
三皇子话不多,偶尔说几句倒还有些幽默,有他一路相陪,倒不觉烦闷。
两人一路从诗词聊到香谱,“说起来,宫中的香都是谁制的?”
“一般是内务部督造,应该也有进贡。”
“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都不会自己制香的是吧。”自古熏香点茶,插花挂画被誉为文人四大雅事。
“没听过母后和贤妃娘娘制香,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贤妃娘娘颇懂药理,似乎于香事也有几分见解。”
“这我倒是不知了,回头问问老四。”李瑅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犹豫片刻开口道,“章姑娘,你觉得太子如何?”
“太子殿下?”宝之略做思考,这个谋逆犯也来探她的口风了,“之前偶然见过一次,温文尔雅,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宝之突然想起那晚,阴测测的声音,头皮有些麻麻的。
“若让你嫁他,你可愿意?”李瑅急问。
宝之有些不明所以,眨着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