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苓咳了咳,温柔道:“表妹在外头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裴瑾柔眉头皱了皱,她不喜欢这个娇弱有气无力的表姐,于是淡淡道:“表姐这话什么意思?我还不能好好地回来了?”
“表妹,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若苓尴尬道。
裴瑾柔没有搭理她,只顾着打量着吴澜屋里的陈设,忽然看到地上的桃花,问道:“嫂嫂要做桃花酿?”
“是啊,等你哥哥下次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喝了。”吴澜边说边坐回到小杌子上,拨弄着花瓣。
“咦?”
裴瑾柔看着她手里的花瓣,发出一声惊奇。
吴澜不解,“怎么了?”
裴瑾柔捻过她手中的一片花瓣,上下翻看后闻了闻,神色莫名道:“这不是桃花。”
吴澜眉头紧锁,打量着这与桃花几乎无异的花瓣,“那是什么?”
“夹竹桃花。”
吴澜猛一转头,望向杨若苓,她可真是费尽心思。
杨若苓镇定自若,好奇问道:“夹竹桃花不是桃花吗?”
“不一样,夹竹桃全株有毒,稍有误食,那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的。”裴瑾柔解释道。
杨若苓闻言,不自觉张大了嘴巴,害怕道:“公主,有人要害你……”
手里的花瓣全扔到了杨若苓的身上,吴澜铁青着脸道:“不就是你吗?”还有脸狡辩。
杨若苓眼眶瞬间红了,她委屈道:“公主这话说的,我害你做什么?真是太冤枉了,也许是你的婢女做的呢,当时人那么多。”
她几句话就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顺便还嫁祸了吴澜的婢女一番。
裴瑾柔虽不明白事情的原由,但是她相信公主嫂嫂是不会无缘无故诬陷一个人的,因此只是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没有说话。
“表小姐,您这话就不对了,公主身边的婢女始终都在桃花区干活,夹竹桃区在花园另一边,那么多双眼睛,若是有人中途离开,必定有人能看到。”珠云恭敬地回道,“而且,据奴婢所知,这期间离去的人就您一个人。”
“我只是去亭子休息罢了,可有人看到我去其他地方?”杨若苓喝了口手边的热茶,悠悠道。
“你的婢女春杏可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吴澜压着心中的火气。
“她给我送点茶水怎么了?”杨若苓并不认为她们能有什么证据。
“很好。”吴澜冷笑一声,厉声道:“归雨,带上来!”
只见归雨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压着一个女子上来,双膝一弯,跪在了吴澜的面前。
此人正是杨若苓的贴身婢女,春杏。
“公主,你这是何意?”杨若苓脸色忽白忽红,自己的婢女就这么被压了上来,实在是打她这个主人的颜面。
“给我搜!”
杨若苓想要去拦,但是珠云等人早就做足了准备,都拦着她的面前,根本都碰不到春杏。
很快归雨就在挣扎的春杏怀里找到了一张帕子,递给了吴澜。
杨若苓见状,停了下来,嗤笑一声道:“一张帕子罢了,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吴澜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代表别人看不出,裴瑾柔拿过帕子,仔细观察了一番,直言道:“这帕子包过夹竹桃花。”
“我以前让春杏摘着玩的,和公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杨若苓整理着衣物上的褶皱,不在意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表姐此言差矣,这帕子上的花渍可不是早就染上的。”说罢,裴瑾柔滴了一滴水到帕子上,只见上面的印记随着水微微晕染开了来,“这若是陈年花渍,想必早已凝固,并不会散开。”
更何况,有谁会不浆洗,将染了夹竹桃花汁的帕子天天携带呢?嫌命长吗,这定是今日新染上的。
安静的屋内顿时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众人下意识摒了呼吸。
“杨若苓!”吴澜一怒之下,将手边的小杌子砸到她的脚边。
“啊!”杨若苓大惊失色,忙跪在地上,哭道:“公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这个春杏,都是她的错。”
她急忙指证春杏,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倒她的身上。
原本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春杏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服侍多年的主子就这么就她给抛弃了。
她爆发出剧烈地喊叫,“小姐!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你让我……”
“啪!”
杨若苓二话不说,一巴掌抽了过去,春杏被打得倒在了地上,嘴里的话也失去了出口的机会。
吴澜冷眼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脸上愠怒未减,目光犹如具有穿透性,“杨若苓,这事与你无关?”
“无关,公主,你相信我。”杨若苓使劲地摆手,身子抖得厉害。
“春杏欲加害本宫,将其杖责八十,赶出府去。”吴澜看了杨若苓一眼,“这是你的婢女,你觉得这个处罚如何?”
曾经,春杏是杨若苓最得意的手下,不少事情都是春杏一手帮助她办成的,如今却被吴澜早早的给驱逐出去了,往后她想要干坏事,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了。
当春杏被拉下去时,嘴里还不停喊着冤枉,要小姐救她。
对于一个娇弱的女子,杖责八十几乎要了命,若是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很可能当场便没了,杨若苓却面无表情,任由春杏被人拖了下去。
吴澜心中冷笑,即便是从小到大的伺候上来的婢女,只要威胁道了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