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在长乐宫外等多久,尉迟亭就出来了,引她进去。
经过前殿时,萧琰忽然想起道:“尉迟侍卫,不知我那日的手巾可在你处?”
尉迟亭脸色一僵,他能说已经扔了么?一张染血的手帕你还惦记着做什么?你是不是第一世家的郎君啊?尉迟亭心里泪目,他自己的手帕都是绣有尉迟家的金锏徽记的,没法李代桃僵啊。呵呵干笑一声,“我洗了搁屋里了。回头给萧副都尉吧。”
萧琰诚恳道谢:“真是麻烦你了。”
尉迟亭心里挠墙,“不麻烦。”只要你说不用还了。
他将萧琰引到殿门口,转身就一溜烟跑了,心急火燎的去找同僚借不绣纹样的白叠手巾。
萧琰那句“有劳尉迟侍卫”的话还在嘴边,就见这名侍卫仿佛被鬼追般的跑了,心想“难道是内急?”顿时一脸明白:人有三急内急不能等啊。
连城笑盈盈的立在殿门内,看着尉迟亭飞跑的背影“咦”一声,行礼一让道:“萧副都尉,公主在内殿见你。”
萧琰跟着她穿过外殿入了内殿,重重的垂地幔帐后隐有水声透出。
连城走到最外重的幔帐边侍立道:“公主正在浴池内沐浴。”
萧琰脚步一顿,“那我在外殿等公主吧。”
连城咳一声,“公主说了,萧十七‘郎君’进去无妨。”她在“郎君”上加重了语气,秀气的眼睛向她挤了一下。
萧琰顿时明白了,这位公主的贴身侍女已经知晓了自己是女子——也好,至少以后不会再用那种“你和公主有暧昧”的眼神看她了。
“阿琰,进来。”晋阳公主清凉、无瑕的声音传出来。
萧琰应了一声,心想这是自己的表姊,她进去一下应该无妨,说完道别就走。
她从军官挎袋里取出叠得整齐的里裤,递给连城道:“这是还给公主的。”
连城秀唇抿笑着接过去,另一手接过她的军官挎袋,挂在衣巾架子上。
萧琰入内穿过四五重朱紫黄锦幔,绕过一座夹缬绣重紫牡丹、羽衣仕女赏花的八折屏风,便见一池清碧的水,一个绝色光华、肌如莹玉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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