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姚武元家取水桶时,姚医生的老婆、儿子也回家了,他老婆王志芳在邮电所上班,儿子姚振刚跟去街上玩了,看样子,很可能是和刘兵他们在打篮球,他们同届,姚振刚和妹妹青心不在同一班。
随心先向王志芳问好,不等她表示感谢,就笑问姚振刚道:“振刚,你是不是和聂军、刘兵他们在打篮球啊?身体素质好啊。”
姚振刚活泼地笑着点头,随心是他们这帮喜欢玩的男孩们的榜样。
姚武元也是心眼玲珑剔透的人,明白随心不想听感谢话,附和地笑道:“身体是不错,就是成绩比你妹妹她们差远了,他们这届高中人数比上届还多,不知道会分在哪个班?”
随心笑道:“姚医生,你可不能讲客气,或者不好意思开口,一开学,就得找罗校长、王主任他们,要让振刚进排年级前两名的班级,这两班的学习气氛肯定要好些,现在不按公社分班级了,按毕业考试成绩分班。‘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这时还没按市地统一中考,但毕业成绩就要看了,不是所有初中毕业生都能上高中的,国家只“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
王志芳盯着姚武元说道:“我说是吧,陈随心都说清楚了,开学就得这么办!”
随和的姚武元连连点头答应,看得随心不由得笑了,姚武元就算不是“气管炎”,也是“好男不与女斗”的典范。
郭秋容换好衣服出来,看随心站在姚医生家门口说笑,就走过来,随心见了,就提上水桶,向面露感谢笑容的姚武元两口子告别,今天的晚餐,这条三斤多重的草鱼够他们一家三口饱吃一顿。他们的大女儿已经上班,在县医院当有正式编制的护士。
郭秋容跟在后面,走出中间走廊后就问随心道:“你和姚医生两口子说些什么呀?谈得很愉快的。”
随心等她跟上,并排下楼梯,说道:“姚医生担心他儿子上高一分不到好班级,我提醒他开学就找校领导‘开后门’,他毕竟是校医嘛,不看僧面看佛面,会讲人情的。”
郭秋容笑靥如花,感叹道:“你懂得的真多!书上写: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多看些书是好啊!不然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
随心暗笑,这好读书真成了挡箭牌,也是,否则不好解释自己随时可能冒出的有关知识,只是在动手能力方面不好说啊,随心顺水推舟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开卷有益啊,只要不‘好读书而不求甚解’,书里面都有答案,无论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
郭秋容听得娇笑起来,美目瞟随心一眼道:“你年纪轻轻的,感受比老夫子还深似的。不过吧,我就觉得你比我还大,嗯,我相信你!”这后一句话,姑娘说得很严肃认真。
随心也认真回答道:“你的直觉很对。放心吧,你这辈子的生活没多少人可以比得上。”说着,两人走到自行车前,随心将水桶和背篓挂到右边车把前,右腿跨上车,等姑娘在车后架上坐稳,左腿一撑,骑上车就往家返。
随心想起还没问过二舅哥、大姨姐的高考情况呢,扭头问身后姑娘道:“秋容姐,秋田哥、秋叶姐考得怎么样?”
郭秋容沉吟一下,有些郁闷地说道:“我姐感觉好些,我二哥回家后连饭都不想吃。”
预考是郭秋田成绩好些,高考后,则是郭秋叶成绩好些。
随心笑道:“人之常情。没考上也好,免强考上也是上个一般的学校,就跟我们一起参加考试吧,包他明年至少考上医专,说不定同你到医大读同一个班呢。中医得由有真才实学的人传承,上大学,不仅仅是为跳出农门,或者是为找个饭碗。”
郭秋容对随心的信赖或许是从小就把他记在了心里,也可能是随心的自信和他家的境况让她如此,总之,不管是直觉的感受还是理性的判断,或者是少女对自己钟情男生的眷恋,她就是宽心。听了随心的话,郭秋容笑问:“那要不要让我姐也再复读?”
随心也笑起来,用力蹬几下车,让自行车快速行驶,说道:“我觉得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你应该劝你姐把志愿填高些,至少要填医专以上的学校,分数少了就录取不上,相信我,这样做了绝对不会后悔的。”想想又问道:“塘湾区中比县一中晚填志愿?”因为后天蓝萍都要上塘湾来了。
大家都清楚,高中的知识只要是认真学了的,在大学里学习大学课程是没有问题的,而对于复读生来说,高中教材基本会背了,就是难过高考这一关。
姑娘回道:“不清楚,应该是全县统一的吧?那我可不可以跟我姐说实话呢?就说你保证的。”
“可以。秋叶姐后天去学校填志愿吧?你抓紧点。我真希望你们郭氏中医发扬光大,在华夏首屈一指,这靠你一人不行。”
随心知道上世的西方医学靠仪表器材、电子产品把人当作解剖对象来打整,治疗方面上是头痛医头、脚头医脚,不讲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及阴阳平衡,难以根治疾病,但在某些方面的治疗效果确实见效快,如对肿瘤的切除、外伤的切除缝合。
这种医治手段甚至用到军事理论上,如对自己看不惯的势力搞野蛮血腥的霸权主义,采用所谓的动“外科手术”把人炸死,谓之“斩首”,对别国政府领导人实行**毁灭。
可说西医离开了设备,他们和懂些医学常识的人一模一样,要是真正做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