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老爷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没有?”
白无双嘴角弧度轻扬:“事情确实有蹊跷。”
“细细说来。”
“不急。”白无双说着又将尸体的胳膊转动了一下,示意让仵作来感受一下。
“这具尸体是在丑时被发现的,而尸体现在却有了僵硬的状态,如果丑时是这女子的死亡时间,那么尸体最多只是微硬,不会有这样的僵硬状态。”
听到白无双的话,他有些吃惊,用眼神询问仵作,仵作点了点头,证明白无双说的都是正确的。
白无双又继续说道:“由此,我判定尸体的死亡时间不是丑时,而是在丑时之前。”
“而且,如果她是自己上吊死的,在最后一瞬间,会因为缺氧而伸长舌头,但这具尸体却没有,可见,她也不是上吊死的。”
短短的几句话,却在众人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本以为简单的案子居然这么复杂。
若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判了案子,着了凶手的道,这女子岂不是要冤死?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掌柜不依不饶道:“将军,你别听她胡说,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掌柜话刚落,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回望过去,就看到白无双倚着柱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其实白无双也比较好奇,到底是多大的利益,才会让这个人这么拼命把脏水往他们身上泼?
衙门老爷想了半天,又将仵作刚刚汇报给他的整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白无双:“你说的不错,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
“这好办,大人先将我相公放出来,我自然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无双话音落下,掌柜的立刻喊道:“大人,不能放了杀人凶手啊!”
“掌柜反应这么激烈,莫不是掌柜的怕查出来什么?”白无双冷笑,语气中的意有所指很是明显。
掌柜吞了口口水,不敢再言语了……
“好,本官就把你相公放了,若是你敢耍什么花样,本官定会全力抓捕。”
“多谢大人!”白无双拱了拱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待他们走后,白无双悄悄的溜出去将尸体衣服扒开,在古代对尸体不尊重会被唾骂,她只能选择暗地里行动。
果不其然,尸体上有一些吻痕,还有很明显的挣扎痕迹。
白无双嘴角勾起一抹笑,将尸体的衣服理好,若无其事的溜了回去。
在客栈里坐了一会儿,迟靖宇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白无双着急地将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保他没有被用刑。
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想笑自己傻,迟靖宇是什么人,要是谁都能让他受伤,那他这大将军也别做了。
迟靖宇握住白无双的手,使了个颜色,示意白无双进去说话。
“我觉得可能是掌柜。”
两人对坐在桌边,迟靖宇开口说道。
白无双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如果是他,他在面对尸体的时候,反应不会那么强烈。”
尽管两人意见相悖,迟靖宇知道白无双看待问题向来敏锐,默许她按照自己的思路调查。
离开大牢,白无双先是通过明察暗访排除掌柜的的嫌疑。
这样一来,她便可将调查的中心着手于他人。
当天晚上,她趁着夜静无人之时离开小镇,来到位于两里之外的义庄。
眼下一刻也耽搁不得,尸体在湿潮的环境下会加速腐败,若是再拖延一日,将更难探查到关键的证据。
白无双将长发束在帽子里,一袭黑衣悄悄潜入义庄,看到破旧的房屋门口有一个年逾半百的看守人在打瞌睡。
她小心翼翼地侧身过去,不想刚准备推开木门,看守人便睁开眼睛。
“什么人?居然连尸体的主意也打!”看守人先是被吓了一跳,但见到蒙面的白无双身材略显单薄,胆子变大了不少。
白无双心知不能暴露身份,只好抓起地上的石块朝着看守人砸去。
只听耳畔传来闷声惨叫,看守人便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你好好睡一觉吧!”白无双哼笑一声,将倒在地上的看守人扶到椅子上。
走进义庄,里面黑乎乎的只点着几盏长明灯,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即使隔着黑色粗布也能闻到,越往前走气味越重。
“好臭……还是查完赶紧离开这里。”白无双颦眉自语,因呛鼻的气味干咳不止,眼泪都快流出来。
昏黄的光线下,她终于瞥见躺在角落的尸体。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白无双走上前双手合十低语:“有怪莫怪,我也是为你含冤昭雪。”
随后白无双强忍着无处不在的臭味,靠近尚未入棺的女尸,伫立在停尸台前解开她的外衣。
经过简单的观察,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判断,尸体悬吊时间短暂,加之在此之前就已死亡,死后血液并未聚集在肢体末端。
白无双又将毫无生息的躯体慢慢翻过去,发现贴着停尸台的背部与其他部位的肤色并无二致。
“死去这么久还没出现尸斑?”白无双疑惑的自问,她清楚地记得书上所描述的尸体特征。
将死者的衣衫重新系好后,白无双又将衬裙掀开,这时她发现更大的端倪。
借着熹微的光线,只见尸体的两腿间挂着不易察觉的斑驳血迹,明显有被事后擦拭过的痕迹。
女客官生前被侵犯已能够证实,目前仅剩的就是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