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宫的人都死了,就算活着的也都被他送到了黔郡给半监视的软禁着,他们是不可能在荀子墨的眼皮底下回到凤都将她给救走的,若他们知道她还活着那他又怎会不知。那这些年她去了哪里,她是否都安好,每一句想念他都无法说出口。
有苦涩的眼泪回流进眼眶,为她所经历的苦痛,也为她还能重新安好的回到他面前,这一刻就算是她要他死他也绝不会有怨言的,他只是很想再多看她几眼,很想再问问她能不能原谅他。
“小白,对不……”
“闭嘴。”阿月指尖翻转,眸光坚定,锋利的剑尖再次逼近了一分,直抵司夜离的肌肤,似乎只要她轻轻一划就能将他的皮肉割开。她目光如注,看着他的眸底只余下了浓烈的仇恨。
“你若再说一个字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还是你觉着我会想听你的辩解?司夜离,我回来了,你猜猜我回来是做什么的?没关系,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可就算猜到又如何,我会亲手来取你的命,这笔血海深仇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她冷冽的看着他勾唇笑道。
他同样一允不允的看着她,在她冰冷的剑锋下步步往前。每走一步他都异常坚定,哪怕是她的剑已割开了他的皮肤,顺着剑缓缓流下的是他殷红的血。她眸中闪过一瞬间的疼痛,他当真是不要命了?为什么?难道他就甘愿死在她的剑下?那一刻她迟疑了,面对他的坚定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她却在他的逼迫下缓步后退,他每走一步她都要退一步,像是谁都不肯相让的对峙。她的话他像是未曾听到般,毫无畏惧。
血顺着他的喉咙流到锁骨,她却是无法再进一分,虽然她很想告诉他就这样吧,一切都结束吧,他们谁都不要再纠缠下去了。但她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就那样看着他的血她就好像整个人都失了魂魄,连指尖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的厉害。
“叮。”流锦赶来时正好看到了阿月手中的剑对着司夜离,而他却无所畏惧的朝她走去,好像就为了等着她杀自己。流锦看得心脏都要吓出来了,忙运功提气,指尖一颗碎石朝着阿月的腕间射去。
阿月吃痛,剑就从指尖翻滚而下,而流锦已赶到司夜离身边护着他,身后其余几人也已赶到。阿月捂着被打青的手腕看着众人,杜丽娘也过来询问她的伤势,顺便将剑再次捡起来对准了他们,护着阿月往后退。
司夜离撇开流锦护卫的剑,沉声道:“别阻止她,只要她高兴,我的命可以给她。”他的话一时激起千层浪,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流锦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实在难以想象他竟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面前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令他们的主子为了她放弃生命?当真是太可怕了,这样的人岂能不令他们胆战心惊。下手吧
“主子。”众人只来得及说一声就被司夜离抬手打断,他的眸底一片清明,显然还有久违的笑意。他们已多久没看到他笑了,似乎自从宁朝夕死后就再也没看见过,那是多久远的事了,以至于让他们以为产生了幻觉。难道是他们看错了吗,还是他真的被妖女使了什么计魔障了?
“我们走。”杜丽娘不想再看到相府的众人,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宿敌,既然不能杀了司夜离那也没必要再逗留,万一等他们醒悟过来想杀他们了怎么办。杜丽娘扶着阿月跃起轻功而去,流锦还要再追被司夜离拦住,他眼神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渐渐沉黯,只余下一片冷寂。
既然朝夕没有死,那他无论如何都要她回到他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自此相府的闹剧总算是落下帷幕,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凤都的坊间,连西凤帝那边都会要他去解释。他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他做这么多只为了将朝夕给逼出来,他猜测过也怀疑过,但都比不上她的出现更能消除他心底的疑惑。这场婚礼本就是为了她而设,如今他的愿望成真,后果什么的他还真不在意。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伤害了最不应该的沈暮娩,但他想不出更好更有效的办法,若是不能将心底的疑惑解了,他怕是不知何时才会将她认出,为此他宁愿去向沈暮娩赔罪也不愿再错过。
阿月,阿月。呢喃唇语间轻轻念着她的名字,那不就是望月的小名嘛,他怎么就会没想到。原来她一直都以阿月的名字活在世人眼中,只是褪去了那层无上的光环后变为了普通人,她不再是望月,也不再是宁朝夕,可她无论是谁,变成什么样,她都只是他的小白,是他宁可沉醉在梦中也不愿在痛苦中回忆的人。阿月,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在无妄的期待中我等着一个没有结果的人,我是何等的绝望。我的苦痛并不比你少,我只是不愿被你看出,怕会被你嫌弃。没有你的日子,每一日都是煎熬,我却宁愿用煎熬来忏悔对你的赎罪。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还能再见到你,同你好好的告别。
烛灯下,他看着轻轻跳跃的火光,思绪陷入回忆中。那时他在渝州曾遇见过个女子,被他出手所救。他曾一度以为那个女子同玄苑有什么关系,后来还同她一起将刘同几人给击溃了,她甚至还帮着他一起战击过轩辕澈的战船。当时她说她同刘同有仇,他还质疑过她的身份,那段时间她一直跟随在他身边,极有可能用借口潜伏着算计他,然而最终什么都没查到,在收复了渝州后他看她没什么问题就将她收留在身边,后来才会又将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