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衣衫一红一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在外人眼中成了道极美的风景线,而阿月轻轻踮脚仰头的姿势,与司夜离一同形成了最美的画轴。旁人都成了他们的陪衬,画轴外可有可无之人。而他们眼中就只剩下了彼此,外人再难进入。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旁人都被司夜离的决定给吓到了,那位女子究竟说了什么,为何她在他耳旁说了一番话后就能轻易改变他的想法?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若取消婚礼,那将新娘置于何地?他可有顾及过新娘的感受?这些都成了他们困惑的问题,显然做出决定之人已被面前的女子给迷惑住,早已忘了他还有位娇妻要等着拜堂成亲。莫不是那位女子会什么妖术吧,难怪她能美得如此这般不真实,看来当真是异于常人。这么想着众人便起了戒备心,连司相都未能逃过她之手,旁人更是不用说了。更有甚者已悄悄动了想逃的心思,深怕会祸及到他们。
沈暮娩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夜离,她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动作太猛差点将头饰的珠翠都给一同扯下,连着扯痛了头皮,丝丝的疼。她刚想再问一次司夜离在说什么,他是否清楚自己说的话,可她还没出声就见到阿月拂袖而去。她的眼神未曾在旁人身上停留过一分,更何况是看她,仿佛是不屑的样子。沈暮娩咬紧了牙关,气得脸色都变了惨白,一张美丽的脸上只余下怒火。她什么意思,她究竟想做什么,故意来挑衅的?
他绝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去。司夜离心里就只剩下这个念头,就在阿月离开的那刻他便疾步追上去。阿月挽起唇角,瞥了眼身后的沈暮娩,露出个邪肆狷狂的笑来。他的爱也不过如此,轻易就会破碎,在他眼中情爱根本不算什么,无论什么事都要比之重要,任何一点威胁就能将之摧毁,便是这样的人还值得她爱吗?当真是可笑至极。
沈暮娩,你看清了吗?你们曾经将我当作棋子般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曾有一日想过被牺牲的棋子也会回来复仇。你们欠我的我终将都要拿回,我的好姐姐请你等着,这只是开始。
阿月走的很快,转瞬就不见了踪影。杜丽娘情急之下要追上去,差点没摔在地上,荀子墨见此情景忙的将她的穴给解了,换来她狠狠踹了一脚,将其踢趴在地,惹来幻术瞪大了眼看着,差点没笑出声。原来荀子墨私底下竟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婆奴,那他当初是怎么将人给抛弃的?所以说啊千万不能得罪女人,还是个非她不可的女人,到头来受罪的还不是自己。啧啧。当真是报应不爽了。
幻术还在那里看好戏,堂中却已是乱做了一团。流锦等人眼见着司夜离追随着那名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去,丢下沈暮娩成为满场的笑话。场面当即就失控,而沈暮娩在悲恸之下也早已泪流满面,他们想上去劝,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仿佛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挽回现在的形势,都不能不去接受新郎跟人跑了的事实,虽然这个事实太过残忍。他们该怎么办呢,是追随着而去,还是留下来处理这个烂摊子?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抱歉各位,请回吧。”流锦伸手招待着宾客,结魄也将幻术给拉了过来,不让他再看荀子墨的好戏,摄魂则去安抚沈暮娩,谁让他处事最为老练。
沈暮娩扬起个苦涩的笑来,泪水缓缓流下,她看着摄魂嘲讽道:“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那个女人是谁,她和阿离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为了她取消婚礼?”她歇斯底里的质问他。
摄魂回答不出她的话来,他们也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然而此事似乎是司夜离刻意瞒着他们的。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可主子这次为何要骗他们呢?难道是主子信不过他们?
待司夜离追出去之时杜丽娘已快一步追上阿月。庭院梨花树下,风一吹便将白色的花瓣点缀上了阿月的墨发。杜丽娘在身后将她叫住道:“阿月。”110文学
阿月折返回头,看到她也不惊讶,只是笑道:“你早知我会来是不是?”他们那么多年的好友又怎会不知彼此的想法,会这么问也只是在同时问自己。杜丽娘会肯定她会来,那她自己又是否肯定必来不可呢?是什么驱使着她要去做这件事,难道就连杜丽娘都看出了她的内心来?
杜丽娘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阿月,你还放不下他是不是?你对他还有执念是不是?”她的逼问让身后之人停住了脚步。从杜丽娘的角度能看到司夜离就站在阿月不远的身后,她是刻意这么问的,不止为他,也为自己想寻求个答案。
放不下吗?她轻声的问自己,是不是还对他有执念?难道内心深处对他依旧还抱有幻想?这个问题把她给问住了,一直以来她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于她来说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自她死里逃生后她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她的心中有对司夜离的仇恨与怨憎,唯独不再有情感。她将情感剔除在外,努力逼迫自己要变得冷血无情,她怎么忘了玄月宫的宗旨就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残酷狠厉是她从小就要学会的,然而至今她都未能做好。
她变成今日这样又怎还会去想那些问题,现在的她一心只想复仇。阿月眸底晦涩,避开杜丽娘的眼眸道:“没有,我早就已经将他给放下了。自我被大火烧死的那一刻起就已与他无关,就算再见也是不共戴天。我不杀他,我要让他慢慢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