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贵为公主自然要给她腾出个最佳的观礼位置,鲁氏其余几房的人没少想攀上这门关系的,便特意将离高堂最近的侧位空出来给颜九。是以当他们来到鲁二爷面前时,也就是离颜九最近的距离。鲁潇然并未隔着音儿去看她,就算在两人行礼时他只要稍稍抬起眼眸就能看到憔悴的颜九,但他迫使自己只能全神贯注在音儿身上。从今日起颜九就与他无关了,无论她今后如何他都不会再去关注。
颜九就那么一允不允的看着他们行礼,直到他们将婚礼完成她都未有多余的动作,好像她来本就是观礼的,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不同,她不过是众多看客中的一位。
“礼成。”司礼官大声的唱和着,就在众人爆出热烈的掌声时颜九起身退出人群,朝着人后而去。她的身子看起来孤单而单薄,一身华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落落,像是不合尺寸的孩子偷穿了母亲的衣服般,看起来那么无助令人心疼。
阿月看着颜九离去时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是否做错了,她明知道鲁潇然对颜九意味着什么,却还是怂恿着音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爱情明明是两个人的戏,多了一人受伤的又会是谁?她不忍心看着音儿放弃,却也难忍心看着颜九落寞。这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无解,他们两个对她同样重要。阿月想去安慰颜九,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颜九,对不起。阿月在心底轻轻地说。
“公主。”小宫女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即将摔倒的颜九,惊呼着叫道。她这一声原本在热闹的掌声中并不起眼,甚至很快就被掩盖。然而司夜离几人都在关注着颜九,自然就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颜九所处的位置已是人群稀少之地,但还是几人将她给遮掩了,在小宫女的这声惊呼之下她的身影一晃而过,众人只能来得及看到她下坠的模样便再难看清。
司夜离提步避开人群就朝着她走去,阿月也是担忧不已,她看起来只是强撑着。鲁潇然双手摆放在扶手上,几乎是在刹那就听到了那声惊恐中的公主,他几乎是在本能的情况下就转过身去查看人群中的颜九,待他眼神极快的搜索到时想要赶过去看看,他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双温暖的手,虽隔着红盖头,但他却依然知道她在看他。他想要去看颜九的心瞬间就沉冷下来,一双手摆在滑轮上再难滑动半分。她显然也是听到了,才按捺住他的手,轻轻叫了声夫君,接着说道:“众人都看着呢。”这句话足以浇熄他所有丧失的理智,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他看着鲁二爷怀疑的目光,慢慢回握住她的手,再无动作。